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個女人的做法是把那個男人關起來，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些問題了。

凡人用心去愛人，他沒有。他的眼睛告訴他，看到她，他會開心。

所以他要無時無刻地看著她……

看她開心、傷心、憤怒、痛苦、死亡……！

她支離破碎，奄奄一息的樣子，一定很美吧？

「爺倒了八輩子霉，才會在精靈族遇到你！」夜九凌冽地眯眸，猛然揮舞冰淵，「你太需要回爐重造了，去死吧！」

「唰——！！」

北冥漓操控凶獸抬起手遮擋劍氣，劍氣狠狠划過，在凶獸的手掌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凶獸面露痛苦，卻不能違抗他的命令，不顧傷痕攻擊夜九。

區區一隻凶獸，對如今的她而言，與一條狗沒有區別。

她隨便揮了幾劍，凶獸便倒地不起！

北冥漓撐著頭微笑：「你又變強了啊，真是太厲害了。就是不知道施展不了治癒之力的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迎接夜九的。

是無休止的戰鬥！

無數凶獸奔騰而來，黑壓壓一片，多得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她完全找不到一點縫隙。

唯有用手中之劍，強行劈出一條道路！

「唰！唰！」

「轟——！」

一頭頭巨獸轟然倒下，夜九一開始遊刃有餘，宛若砍瓜切菜，衣袂不染纖塵。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強也會在高強度的戰鬥中露出破綻。

凶獸雖沒有神智，卻因為數量眾多，總能在無意中擊中她的破綻。

「嘭！」

夜九猛地被打飛，滾落進凶獸群中，被一座座泰山般的腳踩踏，又抓起來拋飛。

幸好她有靈氣護體，暫時還沒受傷，飛到半空又折返，強大的劍氣橫掃萬獸，鮮血飛濺，血泊千里！

北冥漓看得痴迷。

她太美了。

特別是戰鬥的時候，宛若屍山血海中盛放出的花，美得驚心動魄！

他喜歡她，不僅僅是因為她待他好。

還因為，她是夜九。

她是這個世上最堅韌的花，她從來不會有頹廢、失落、悲觀的時候。她越是如此美好，他便越是想要抓住。

也越是想要，摧毀她！親眼目睹她的絕望！

漫長的時間流逝。

失去了治癒之力的夜九，力量恢復得也沒有以前那麼快了，四肢逐漸感到乏力。

終於。

「嘭！咚！」

「咖嚓！」

一群凶獸圍著她瘋狂捶打，靈氣護體瞬間破裂！

巨大的拳頭打到她的肉體上，大地震顫，她沒辦法瞬移出去，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咳……」

夜九的眉心微蹙，劇痛在背部擴散開，幾滴鮮血從唇齒間滴落下來。青絲凌亂披散，隨著她急促又虛弱的呼吸浮動著。

下一秒，她又被凶獸抓起來往血盆大口送去。

她的黑眸驟凜：「要吃爺？毒不死你！」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橫掃，那頭凶獸的嘴，連同腦袋一起被砍成兩半，鮮血狂飆！

第1223章

蝶翼歸塵

沒有了靈氣護體的她自然是被噴了一身的血。

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

無數雙手伸出來，殺氣騰空，獵獵生風！

夜九又扛起冰淵瘋狂劈砍，可身上的傷大大影響了她的發揮，不多時她便又被打飛，滾落到地上。

危機之時，冥池之水自動蔓延出來，曼珠沙華肆意盛放，如要保護主人般纏繞上凶獸！

絕美的少女渾身浴血，於凶獸和鮮紅的花中廝殺，血腥味濃烈，畫面極艷麗逼人！

「太美了……」

北冥漓的笑意逐漸癲狂，幾乎喪失理智。

繼續，繼續上！

殺了她！撕碎她！

這個空間十分詭異，比真神領域還要強大，陰鬼完全出不來，彼岸花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夜九孤身一人，沒有幫手，沒有獸寵，沒有治癒之力，沒有魂符術。

就連武器，也只能拿出一把冰淵！

而那凶獸源源不斷，肆意榨盡她的最後一絲力氣！

她被凶獸無情地攻擊，騰空又摔落，哪怕斬殺幾隻凶獸，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渾身是傷，沒有一根骨頭是完好的。

若非她意志力驚人，早就倒地不起了。

夜九踉蹌著站起來，頭腦混沌，眼神完全不聚焦，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血紅色。

不行……

她已經走到了這裡，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