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帆瞬間蔫了,可憐巴巴地「哦」了聲,給江景舟看得一陣心疼,想安慰吧,又瞥到旁邊的白老師,只好克制住欲望,裝作若無其事。
白輔導員身經百戰,察覺到江景舟的不自在,笑著說「沒事就好」,然後隨便找了個由頭出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面對這麼識趣的老師,江景舟又是一陣尷尬,可看到白輔導員出去,他心裡還是放鬆了不少。
他的左手在打點滴,便用右手碰了碰脖子上的紗布,其實有點疼,但他怕陸陽帆擔心,強忍著疼痛,面不改色地問:「幾點了?」
「下午四點了。」
「這麼久了?!」江景舟驚訝。
「嗯,你都躺五個小時了。」陸陽帆說著眼圈一紅,吸了吸鼻子,「醫生說不是什麼大事,馬上就能醒,然後我就等啊等,一個小時過去了,你沒醒。兩個小時過去了,你還沒醒。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江景舟聽著心頭酸澀。
他看著陸陽帆,知道對方確實等了很久。陸陽帆身上的衣服還是早上那件,因為打架已經皺巴巴了,頭髮也亂成一團。
等了五個小時,真的是純粹的等待,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整理一下。
跟失去主人的狗狗一樣,只知道蹲在原地傻傻等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多狼狽。
江景舟喊了聲:「過來。」
陸陽帆靠過來了。
江景舟笑起來,輕聲說:「這麼乖。」
陸陽帆悶悶應著,又乖又委屈。江景舟便用那隻沒扎針的手揉他的腦袋,仰頭和他接吻。
這個吻完全是安撫性的,沒帶一絲欲望。兩人的嘴唇都很乾,貼在一起的時候微微發澀,江景舟忍不住偏頭,笑著吐槽。
「第一次接吻這麼扎嘴。」
陸陽帆也笑了,掌心溫柔地墊在江景舟腦袋後面,用舌頭浸濕乾裂的嘴唇。
兩人親得很慢,也很輕,直到兩個人的嘴唇都重新恢復濕潤,親到微微發燙,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到最後是還是白輔導員敲門,問「可以進來麼?」兩人才堪堪離開,額頭抵著額頭,呼吸都交纏在一塊兒。
沒親夠。
親不夠。
但彼此也知道,現在不是幹這個的時候。
等白輔導員進來說明情況的時候,江景舟才知道那個男生叫鄭洛,也是本地人。
鄭洛的罪行原本是惡意污衊、侵犯肖像權,可這一帶刀,直接把事件推到了另一個高度……更別說江景舟確實傷到了。
江景舟睡著的時候,陸陽帆已經報了警。當地小是小,但配套設施齊全,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把鄭洛審了個遍。
白輔導員作為他們的帶領家長,全程陪同,知道了內情。
最開始,鄭洛是從室友那兒得知了陸陽帆馬甲,想起刷票時的舊仇,準備小小地報復一下。
沒想到誤打誤撞,那條傳聞火了,鄭洛嘗到了甜頭,恰好阿良主動聯繫,鄭洛想到自己中道崩殂的愛豆願望,兩人一拍即合,準備再蹭兩次熱度就直播。
「他一開始是報復心理,後來是純粹為了利益。」陸陽帆總結。
江景舟匪夷所思,「他沒想過後果麼?」
「所以說啊,學生不能光學習,還得多方面發展。」白輔導員嘆了口氣,「他以為自己頂多被警告一下,最多在學校里傳開,但他名聲本來就壞了,想著黑紅也是紅,紅了大不了直接退學,這孩子也是……」
白老師身份所在,沒法說太深。
江景舟和陸陽帆對視,在彼此眼中都讀出了「這人腦子有病」幾個字。
「對了。」江景舟想起什麼,「那刀是什麼情況?」
「他說買來削蘋果用的,當時隨手放兜里,情急之下直接拿出來了。」白輔導員說。
陸陽帆皺眉,嘟囔道,「……誰知道是不是狡辯。」
故意傷人和過失傷人判的可不同。鄭洛蠢是蠢,但畢竟是憑本事考的C大,不至於不清楚這點。
不過想逃是逃不了的。
如今縣城的監控也很完善,江景舟手裡又有他傳播謠言的截圖,鄭洛現在刪了也沒用。
白輔導員捏了捏眉心,「這事鬧得,我一直跟你們強調服從安排、聽指揮,本來想著異地危險,沒想到最後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
她又安慰幾句,學校領導的電話打來了,她低頭看了眼聯繫人,一臉愁容地出去了。
「給白老師添麻煩了。」江景舟小聲說。
「嗯。」陸陽帆握著他的手,指腹在上面輕輕蹭了蹭,「等結束我們給白老師正式道謝。」
「怎麼道謝?」
陸陽帆想了想,「給她定製一個錦旗?」
江景舟:「……小心白姐打你。」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江景舟瞪眼道,「你把鄭洛打成什麼樣了?我當時怎麼叫你你都不回應,我都怕你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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