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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這些!
秦內監補充說:「陛下素來能忍,大概也不覺得這點小傷算什麼,畢竟陛下受過的傷實在太多了!」
苻曄素來好心腸,聞言果然頗為動容,出來看到苻煌披了大氅,正要去巡防。
苻煌把行宮安排的固若金湯,就這還不放心,還要親自去巡防。
「皇兄!」
苻煌在夜色里扭頭看他,道:「我去宮外看看,你不用等我。」
「皇兄腿受傷了?」
苻煌不以為然:「早好了。」
說完便隨李盾等人下了玉階。
他看穿著他衣袍的苻曄,看不出和自己哪裡像。苻曄絕世容光,他不如他十分一二。
行宮很大,繞著走一圈就要一個多時辰。除了四個大門,許多地方燈火昏暗,加上山林寂靜,幾乎只有冷風。苻煌巡視的十分仔細。這一路腳下枯枝窸窣作響,冷風將他臉頰脖頸吹得冰涼。
走到南大門,看到一排燈火通明的營帳。
因為這幾日他經常在行宮宣召大臣,行宮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謝相等人都上了年紀,為免於奔波之苦,都在宮外紮營暫住,金甲衛的營帳也在這裡,此刻已是深夜,四下里只有風聲,他從大帳外頭穿行而過,忽然聽見有不當值的金甲衛正在竊竊私語。
一人道:「今天劉家輝那廝又向我吹噓,說桓王殿下今日又和他攀談甚歡,你說可笑不可笑。」
「他又做白日夢呢,說王爺喜歡男人,隔三差五就往王爺跟前湊。」
「他這也能看出來?我看是他自己喜歡。」
「也難怪他,桓王殿下實在美貌,何況又是王爺,要是能攀上桓王的恩顧,扶搖直上,指日可待!」
「都不說別人了,謝良璧那小子,向來眼高於頂,這兩日還不是經常借巡防為名和桓王攀交?」
「蕭逸塵最近也在走門路,想往黑甲衛調呢,說是想給桓王當親衛。」
「還有韋司墨,多俊雅的一個人兒,我聽老陳說,他就是當初在天街上遙遙一望桓王殿下,回去就害了相思病,他爹費了好大勁才把他送入金甲衛呢。每次他看到殿下都兩眼發直,又不敢上前去,看得我都想替他引薦一把。」
「他可以啊,長這麼好看,咱們王爺出了名的愛美!」
李盾等人悄無聲息站在苻煌身後,只感覺皇帝陛下陰氣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卻一句話都沒說,就走掉了。
皇帝幽幽穿過夜色,進入行宮大門,大門處燈火通明,金甲衛指揮使在門口恭迎。
苻煌停頓了一會,說:「把金甲衛的人都叫過來。」
金甲護衛戰鬥力遠不如軍中將士,幾乎沒有實戰經驗,更多的是皇權象徵,偶爾也需要在行宮內擔任巡防任務。苻煌看了一圈,指了幾個人出來。
眾人不知道皇帝將他們點出來是為如何,等點到四五個的時候,眾人才發現,皇帝點出來的,似乎都是他們當中長的不錯的幾個。
皇帝素來威嚴,大家都不敢言語,在冷風裡站了一會,聽皇帝對金甲衛指揮使說:「將他們幾個換了。」
就連他們指揮使似乎都未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換了他們。
金甲衛負責皇宮外城,多隨皇室出行,甄選的時候便有容貌身高要求,長的好看可以裝點門面,難道皇帝覺得行宮不需要,所以要將好看的都帶回宮?
要說男色,那皇帝肯定是不喜歡的。
以前皇帝久無後宮,也不是沒有妄圖攀附之輩意圖邀寵,死的都很慘。
感覺陛下對男風噁心透了。
不過被點出來的人裡頭,也不全是美男子,有兩個長相頗為一般,吃晚飯的時候還在吹噓他們今日又在紫陽宮前和太后身邊宮女並桓王殿下相談甚歡之類的。
皇帝陛下點人標準,猜不透!
但皇帝陰沉沉的,無人敢多問。
皇帝走了以後,他們當中膽子比較大的謝良璧對指揮使說:「大人,屬下想要留守行宮。」
指揮使看他:「……那你自己去跟陛下講。」
謝良璧:「……」
苻煌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時辰,回來見苻曄已經睡著了。他擺手讓隨侍的人退下,自己則站在睡榻前,盯著苻曄的臉。
他真的很美。
而且是那種遮掩不住的招搖的美,頭髮濃密烏黑,皮膚光瑩,有一種生機勃勃的艷麗靈動。
天已經沒有那麼冷了,正陽宮也顯得暖和許多。苻曄睡覺不老實,大概有點熱,所以被子橫蓋,露著腳。
苻煌將他的腳塞到被子裡,塞進去以後,手卻沒收回來,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細長的腳踝。
苻曄生的很瘦弱,但和他的乾瘦不一樣,苻曄骨骼就細很多,皮膚也比他的有光澤,摸起來像上好的玉。
坐了一會,又掀開被子,仔細端詳他的腳,垂著頭,面無表情地一根一根摩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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