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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待你將來成為國之大材,我與皇兄都要倚仗你呢。」

他說完這些才進入廂房裡頭,慶喜幫他合上門,冷眼立在門外。

謝良璧心神俱震,又在庭院裡站了一會,這才離開。

將來……

他又是失落茫然,又為王爺如此褒獎而心神蕩漾,一時恍恍惚惚出了院子,看到外頭馬車排成一排,苻氏諸位宗親正在排隊上車離開。

他看到了安康郡王苻顯,一身淺棕色萬字錦地紋法袍,形容秀美,神採風流。

苻氏一族人丁興旺,但明宗一脈只剩下皇帝和桓王兩人,其餘算得上近支的,便是安康郡王苻顯這一支。他的曾祖父是寧宗皇帝。寧宗傳位給世宗,但世宗好男色,無子而亡,群臣推舉其弟明宗皇帝上位,自此明宗一脈歷經仁宗,武宗兩朝,傳到陛下這裡。

當年陛下登基,苻氏諸王中,唯有安康郡王年紀尚小,其父英王早亡,他竟因此逃過一劫,在「清泰之變」中得以倖存。在桓王歸來之前,安康郡王在苻氏子弟里爵位最高,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選。

不過也因為此,他為人最為低調謹慎,從不與大臣結交,甚少出門,每日只吟風弄月。桓王歸來之日,都說他「喜極而泣」。

是個極聰明的人。

苻顯的母親與謝夫人同為崔氏女,因此他們自幼交好,看到他出來,苻顯忙走了過來,問說:「我剛聽說陛下傳了旨意,要你明日圍場伴駕?」

謝良璧點頭。

苻顯道:「剛傳旨內官上馬的時候,我去打聽了一下,不止有你,還有幾位,好像有蕭逸塵和劉子輝等人。你們之前不都剛離開金甲衛麼?」

謝良璧面露驚色。

苻顯面色白皙,神色凝重,說:「伴君如伴虎,當今陛下喜怒無常,你明日在圍場一定要小心謹慎。」

要上車之際,又輕聲道:「我看桓王殿下頗得聖意,要真遇上危急時刻,你……或者可以求助於他。」

謝良璧聞言苦笑。

王爺才剛囑咐他,要他離他遠一點。

此事他不願與人分享,只點點頭,送苻顯上車。這位郡王喜香,他的馬車數步之外便香氣襲人。他坐在車中,拂起帘子再次囑咐:「你萬要當心。」

謝良璧一夜難眠。

他想桓王得陛下愛重,世人皆知,他這次出宮,乘鑾輿龍車,這份榮寵早已違制,如此盛寵,難道有假?

他實在不知道到底危險在哪裡。

若真如他父親所說,登高容易跌重,那他更應該守護王爺萬全,在他跌下之時,將他接在懷中。

他想到這裡,頓時雄心壯志,一夜未眠至天亮,恍惚聽見外頭馬嘶車闐,便起了身,出來見劉子輝等人已經在庭院裡牽馬而立。

眾人面面相覷,看得出神色都十分不安。

尤其是韋斯墨,眼圈發紅,兩腿都在發抖。

而皇帝一身玄黑端坐在馬上,袍上金龍盤繞,每一片龍鱗皆以赤金細捻,在日光的映照下閃耀著灼灼華光,秦內監親自為他牽馬。

少見陛下如此英武華貴。

桓王起得遲了,急匆匆跑出來,他的貼身內官牽了馬過來,他正要上馬,就聽皇帝道:「山路難行,你騎術不佳,與朕同行吧。」

謝良璧內心微動,竟然泛起一絲酸意,看陛下龍威赫赫,實乃一代英主,自己竟然為此也要吃醋,實在羞愧。

苻曄嘆口氣,立馬乖順地走到苻煌身邊。

他這個皇兄,占有欲真的很強。

他還能怎麼辦?

雷霆雨露都好好接著唄。

好在他們是兄弟,隨便寵,不然外人真要想歪。

雖知道他剛走到苻煌馬下,想著苻煌這御馬世所無匹,實在過於高大,他要怎樣上去,就間苻煌下了馬,單手將他抱至馬上。

滿院子的侍衛都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苻煌也沒看謝良璧等人,翻身上馬,兩隻手牽著韁繩,幾乎將苻曄懷抱在其中,兩腿輕輕一夾,便帶著苻曄出了院子。

謝良璧等人騎馬跟上,緊接著便是黑甲衛和金甲衛並一些隨從官員和士兵,上百人一起從福華寺出來。寺中諸多僧人在寺門外整齊肅立,雙手合十相送。

晨鐘噹噹作響,山林里草色青青沒過馬蹄,一群女尼正從一旁隱匿於山間的瓦舍中蓮步輕移而下,她們身著素色僧袍,手拎木桶,正下山澗來汲水,應該是崇華寺暫居在這裡的女尼。苻曄看了一眼,想到了楚國夫人,因此又朝後靠了靠,靠在苻煌懷中。

苻煌雖然瘦削,但身形實在高大,他感覺自己也不算矮,只是瘦弱細長,在苻煌懷中,卻像狼下稚兔,不知為何有點不安,又往前挪了挪。

誰知道苻煌胳膊一攏,用身上大氅將他包裹住。

苻曄道:「還以為皇兄不想理我呢。」

他當然知道苻煌不是不想理他。

果然苻煌沒有說話,只用大氅將他完全裹住,苻曄往下扒了扒,說:「臣弟要看風景呢。」

苻煌卻沒說話,只放慢了速度,山路顛簸,馬背上下晃動,他的嘴唇抵著苻曄頭髮,聞到他頭髮上陌生香氣,問:「你用了什麼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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