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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帶著他往西偏殿去。

苻曄跟著往裡走,忽然瞥到有一堆內官,正在東跨院垂花門那探頭看他。

他還聽見他們小聲說:「是王爺,真是王爺!」

「王爺回來了。」

雖然聲音都不大,但看得出都很想他。

也難怪,宮裡有苻煌這樣的大魔頭,每個人都活的很壓抑,他苻曄就是宮內小天使,自然人人都愛他。

他心情大好,借著酒意和他們揮手,雙福說:「王爺,我去給他們打個招呼,好久沒見他們了。」

苻曄道:「去吧。」

雙福立即跑過去了。

他則隨著秦內監過了西邊的垂花門。

心又緊張起來。

他真的,太久沒有見到他的皇兄了。

他真是,此刻就想哭了。

這個害人精,害他得了相思病,自己卻能如此絕情。

他心裡想著自己要找什麼理由才好,不覺已經到了西配殿門口。

窗下亮著微光,他聽見秦內監稟報說:「陛下,王爺到了。」

裡面也沒有聲音。

秦內監回頭看他,掀開了帘子:「王爺進去吧。」

苻曄站了一下,又想他今日實在來的太匆忙,都沒穿一身好看的衣服。在外頭玩了半天,又喝了酒,不知道面上有沒有油光,頭髮夠不夠整潔。

如此想著,人已經進去了。

殿內燈火通明,他看到苻煌披散著頭髮,在御案前站著,道:「你還知道回來。」

他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也蒼老很多,整個人似乎形銷骨立,如半枯的松柏。

苻曄只看他一眼,就哭了。

苻煌倒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突然見他低頭啜泣,一時怔住,要看向秦內監,卻見秦內監已經退出去了。

還合上了門。

燭光下苻曄穿著一身很漂亮的衣服,紫葛花紋的袍子,袍角似乎生香,不然他怎麼就像是聞到了香氣。

苻煌嘴角動了動,忽咳嗽起來。這一咳嗽,倒像是胸腔里有沙啞的風箱一樣。苻曄也顧不得哭了,忙上前撫住他後背,只手掌心被呼哧呼哧地震動,心下著急,說:「怎麼病成這樣。」

苻煌道:「死不了。」

又說:「要真快死了,肯定有人請你進宮。」

他扭頭看向苻曄,見苻曄淚光盈盈,這一雙眼睛真美,叫他日夜所想。此刻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了,只道:「風寒,快好了,不要傳染了你。」

一個月不見,只感覺渾渾噩噩,仿佛一輩子沒見了一樣。苻曄將手收回,道:「我不怕被傳染。」

苻煌沉默半天,說:「怎麼今日知道回來了?」

苻曄一路想的理由全都忘了,此刻忘情,只說:「想你了。」

饒他身為九五之尊,聽過多少功歌德頌,饒他生平經歷多少血雨腥風,多少親人背棄,惡罵詛咒,原也能堅毅不屈,挺霜而立,此刻竟然被這一句話碎了心腸。

他想這世上之情,也未必只有相悅之歡,他與苻曄之情,也並不比世上任何情愛差。

更深刻的,牢固的,他人無法取代的,像藤蔓一樣,根已經在地下纏繞在一起。

真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纏得很緊。

以後就算不見,他也不會再擔心他會離開,將他遺忘。

他給他的無上而病態的寵愛,已經侵蝕了他。

他眉頭突突直跳,那些只有在夜深人靜才會侵占他腦海的惡欲,此刻又要衝突牢籠。

他覺得此刻被纏住了根的苻曄很美。

像在等待被他慢慢絞成一體,同體共生,再於春朝蓬勃成海。

作者有話說:

違背心意的克制和分離只是潰堤的加速器。

第47章

苻曄覺得自己不該說什麼想不想的。

但他是真的很想他。

他此刻光是看著病懨懨的苻煌,便有一種需要用力壓制的酸澀,這酸澀是熱的,汩汩的往外冒。

有思念,有愛,還有不可控制的心疼和想要擁抱上去的渴望。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智的人。此刻看著苻煌,理智是什麼東西,早不知道了。

算了,反正苻煌並非毫不知情,他又何必裝呢。

雖然皇帝聽了,似乎沉默了很久。

秦內監親自捧了茶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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