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宮正心想那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但她並不是很想住在青元宮啊。
然後就看到太后看向她。
她只得咬咬牙,恭順道:「奴婢留下照顧殿下,娘娘只管放心。」
太后道:「等桓王好些,派人跟哀家說一聲。」又對皇帝說,「等他無恙了,還是要出宮的。」
將這一切都安排好,她這才要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孫宮正滿懷希冀地喚道:「娘娘?」
太后說:「叫人把春朝堂里收拾收拾,亂糟糟的,別嚇著了桓王!」
說完才悶著氣走了。
孫宮正並幾個女官留下,看了一眼苻煌:「奴婢就去伺候殿下了。」
「我與桓王還有話要談。」皇帝淡淡地說,「你們在這候著。」
秦內監立即道:「宮正大人先在院子裡坐一會吧。」
說著立即著人給孫宮正他們搬座榻。
孫宮正自然不肯坐,可也不敢跟苻煌抗衡,只得在薔薇花下站直了,看著皇帝進春朝堂去了。
也不知道誰題的匾額,「春朝」兩個字,實在不好看。
扭頭看向秦內監,卻見他神色緊張,似乎比他還要畏懼緊張。
……菩薩,這是要有大事發生啊!
她她她……她今日不會再出不了這青元宮吧!
其實皇帝雖然跋扈,但說的也在理,皇帝真要想把桓王如何,她們都只有哭的份兒,包括太后,罵幾句而已,還是得看著桓王被糟蹋。
如今她們能倚仗的,也不過是皇帝的深情罷了。
又想桓王只是看了陛下的脈案就傷心成這樣,到底不是宮裡長大的,實在過於柔弱善良,被吃了都不知道!
苻曄蒙著被子,聽見殿門響了一下,身體就繃直了。
聽腳步聲他就知道是苻煌進來了。
他聽著苻煌站了一會,這才走到榻前,在他身邊坐下。
一隻手隔著被子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體就僵住了。
「拿出來你剛才不管不顧的氣勢啊。」小愛陰陽怪氣。
艹。
小愛說的對,最壞也就那樣。
逃也無處逃。
想到這裡,心一橫,就將被子掀開了。
他哭的太慘,眼睛還是紅腫的,鼻頭也很紅,頭髮早已經凌亂,髮簪都歪掉了,一半頭髮都散落在枕頭上。
可他一看到苻煌,就又哭了。
這一回哭是知道怕了,怕有他不能承受的結果。
苻煌問他:「哭什麼?」
苻曄也不理他。
「我問完了你再哭。」苻煌說。
苻曄索性用被子蓋住了頭。
然後他就感覺苻煌俯身,隔著被子覆蓋住他。
苻煌問:「是我聽岔了麼?」
苻曄:「啊啊啊啊啊。小愛,小愛!」
小愛沒有出聲。
只有苻煌那有些喑啞的,不太確定的聲音:「你適才說你喜歡我?」
苻曄萬萬沒想到,他先質問的居然是這個。
說實話,還是很羞恥的,尤其是從苻煌的角度來看,他的愛一般人都會嚇到吧。
但羞恥的同時,又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他就沒有逃避,只拉下被子,看著苻煌的眼睛。
苻煌的眼神很深,黑得像是不見底,逼問他:「是我聽岔了麼?」
苻曄怎麼回答他呢?
他的愛純粹熱烈又充滿愧意,叫他衝動地脫口而出,又不能再理直氣壯的告白。
於是他用他的眼淚回答了他。
他用那世上最美的眼睛看著他,沒有躲閃,簌簌而出的眼淚比任何言語都有力量。
沒有語言能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像是那眼淚溫熱,流過他乾裂的荒蕪的心田裡,那些焦枯的,無望的種子,此刻終於得到了救命的水源。
他的春朝是淚水養出來的。
苻煌不知道要說什麼,呆了一會,俯下身趴在了苻曄的身上,將他抱住。
苻曄呆呆的,他的擁抱截住了他的眼淚。
小愛:「臥槽。」
苻曄更呆滯了。
他就那樣被苻煌抱一會,忽然聽見苻煌笑起來。
很輕的笑,但氣聲太明顯了。
他實在太好奇了,扒開苻煌的肩膀,要看他的臉。苻煌就扭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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