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個很大的玉山他們看到了。
這玉山大名鼎鼎,據說是天下最大的玉雕,上面雕刻了萬里江山圖,是宮中鎮宮之寶,據說上面的詩都是明宗皇帝親題!
單看這一件,就知道其他都是什麼等級的珍寶了。
陛下對這位桓王太大方了吧,要捧他做小皇帝麼!
聖駕已經進府,眾人卻久久不願離去,還談到當今陛下。
「看著也不嚇人啊。」
「就是太瘦了。」
「和桓王手拉手,這不是很兄友弟恭嘛。」
「和桓王差別挺大的,一點不像一母同胞。」
「不是說陛下不是昭陽夫人親生的麼……」
「你不要命啦,這也敢亂說!」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還是小王會說話。」
蕭逸塵聽見這些閒言碎語,心想如今京中氣氛真是變了,以前哪有人敢說這種話。
扭頭看向韋斯墨:「還不走?」
韋斯墨說:「王爺今天好好看。」
蕭逸塵:「王爺都戴十一旒了,你知道什麼意思麼?」
韋斯墨紅了臉:「我只是看看。」
蕭逸塵說:「他以後就是天上人了。」
韋斯墨看向他:「王爺一直都是天上人啊。」
蕭逸塵看著他秀美面龐,啞然。
韋斯墨追上他:「你真要走了啊?」
蕭逸塵說:「如今大梁虎視眈眈,正是好男兒報效國家,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他是在走之前,再看一眼天上人。
「最近從軍的人好多。謝良璧他們前日就跟著大軍走了。」韋斯墨又道,「到底以前曾一起在宮中做事,你們在軍中也要互相照應呀。」
蕭逸塵笑:「我們去的都不是同一個地方。他們要去閬國,我要去陬州。」
「去陬州?要打仗的不是閬國麼?」韋斯墨很吃驚。
蕭逸塵道:「這些你也不用知道,你在京中好好練騎射,爭取明年春獵不要再摔下馬了!」
韋斯墨聞言又紅了眼眶,站在那裡看他策馬而去,他這人最怕離別,想著前線兇險,想要囑咐他幾句,又怕蕭逸塵再罵自己磨磨唧唧,只得忍住了,不一會見蕭逸塵消失在視線里,自己倒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桓王府里,禮樂聲畢。
苻煌在前院正殿落座,接受了桓王府諸人的跪拜。
苻曄還沒有自己真正的幕僚團隊,府中只有總管長史一,翊善一,司馬一,記室一,門客若干,並伴讀章簡文以及章翰林等幾個常住在府中的侍講老師。
其餘便是在內院伺候苻曄的婢女和內官,加起來也有上百人。
這還是苻煌頭一次見桓王府這些人。
看完了,說:「賞。」
只見幾個內官手捧朱漆托盤過來,盤中所盛竟是一堆金葉子。
每一片金葉子皆薄如蟬翼,邊緣鏨刻著精細繁複的雲紋,金光璀璨,耀人眼目。
苻煌每人賞了一把金葉子。
皇帝賞賜的金葉子,意義非凡,都可以寄到家裡供起來了!
把王府這些人激動的感激涕零。
起居注官拿著筆在旁邊刷刷記。
苻曄本來都習慣這幾個起居注官了,只把他們當做苻煌身邊的尋常隨行侍從,今天卻突然注意到了他們,於是微微傾身去看。
今日負責記錄的起居注官是非常年輕的那一位,見他要看,反而激動的紅了臉,主動展示給他。
苻曄見他寫:【……上既入府,於三福殿見府中諸人,既而賜金葉子予眾人,僕婢皆得,實是殊榮,桓王之寵,可見一斑。】
啊。
他突然想到,他和苻煌的種種,起居注官也都有記下來麼?
譬如他們在春獵的時候,在神女宮湯泉的時候。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時紅了臉,又覺得窘迫,又想不知道這些將來會不會寫入史書,到時候這世上已經沒有他們,卻能留有他們只詞片語,哪怕將來在寫苻煌的時候,只帶一句【桓王甚得寵】,他便和他千年萬年共存了。
他想到這裡,只感覺情思洶湧,再去看旁邊的苻煌,威嚴平和,舉止都是帝王威儀,又想將來苻煌若能做千古一帝,名垂青史,後人稱頌,心中更加激昂,那壓抑的情意,便再難克制住了。
可皇帝駕幸臣下府邸都有常規流程,瀏覽府邸,歌舞宴飲,這期間也有諸多官員隨行,還有起居注官隨時記錄他們的談話。他只好盡力克制住心中潮湧,反而愈發恭敬,一口一個「皇兄」,恭順有禮,進退得宜。
只是他想他這滿腔的情意,別人或許察覺不到,苻煌肯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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