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福大吃一驚:「為什麼?!」
秦內監說:「事到如今,老奴也不瞞著王爺了。慶喜得病是真,不過他之所以被送出宮,是因為他背叛了主子……當初太后之所以洞悉王爺和皇帝的事情,就是他向太后告了密。」
苻曄一愣,雙福都驚呆了。
秦內監又說:「當時太后突然發難,老奴與陛下就覺得事有蹊蹺。陛下素來疼愛王爺,若非親近之人,不可能看出什麼來。太后能那樣言之鑿鑿威脅陛下,必然是心中有把握。而當時知道陛下愛慕王爺的便有慶喜,這事我也知情,因此此事並不難查,慶喜也認的很痛快。不過他言說他是為王爺考慮,不忍王爺……所以才冒死向太后進言。因老奴憐憫他素日乖覺,又一心為主,就向陛下求了情,打發他去守皇陵了。」
苻曄說:「他若真心為我,倒是勇氣可嘉。」
「無論他是否忠心為主,但陛下是不可能再叫他入宮了。」
雙福臉色慘白。
他和慶喜一向十分要好。
苻曄細想此事,的確在慶喜稱病離開他那裡沒兩天,他就被苻煌送出宮去了,此後他便再也沒見過慶喜了。
秦內監又說:「不過王爺放心,慶喜在那邊沒有吃苦,日子過的很清閒。」
苻曄想慶喜此舉實在冒險,按照苻煌的性子,他十有七八是活不成的。如此冒險,他還要向太后告密,他們相識不過數月,他真能忠心至此麼?
他與慶喜也夜談過幾次,慶喜和雙福不一樣,雙福跟了他,完全和太后那邊沒什麼聯繫了,但是他一直覺得慶喜只是奉命跟他,本質上還是苻煌和秦內監的人。
看他平日言行,對苻煌是極其忠心的。
因為慶喜的事,雙福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還哭了一場。苻煌回來的時候看到,問他:「雙福怎麼了?」
他出城這一趟,身上的衣袍都濕了。苻曄幫他解了外袍,就將慶喜的事說了。
苻煌道:「他能撿一條命,一是內監保他,二是看他此舉確是為你好。青元宮不會留這種奴才。」
苻曄說:「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為了我們好。」
苻煌聽了反倒嚴肅一些,說:「無論他是否是為我們好,背著我們做出這種舉動,這人就不能再留在身邊。」
苻曄說:「這我明白。」
他只是想如果慶喜真是為了他……
苻煌說:「你諸般都好,就是為人過於柔善。如果只是如今這樣,有我在還好,倘若哪天我不在了,你萬不可過於心慈手軟,要知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該狠心還是要狠心。若逢亂世,更要鐵腕重典。記住了?」
苻曄神色有異,說:「你怎麼會不在?」
苻煌一怔,道:「你如今學著參政,我也只是告訴你一些為政的心得。」
他心道昨日才剛安撫了苻曄,今日這話實在不該對苻曄說。再看苻曄,頭已經垂下去了,說:「我做不了你能做的事。你要擔心我,就好好的。」
苻煌將他抱在懷裡,說:「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苻曄抬頭看他。
苻煌心下一片柔軟,說:「為了你,我也長命百歲地活著,好不好?」
苻曄就回抱住他。
最近戰事不明,他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兩國沒有一場惡戰是不可能結束的了,想到夢中那駭人而逼真的情形,他真害怕。如今聽見苻煌說這些,倒像是遺言一樣,更害怕了。
苻煌說:「不過是一場夢,叫你嚇成這樣,還是說昨晚我做的不夠,所以才能叫你胡思亂想?」
苻曄臉上一熱,這熱氣和心中不安混雜在一起,沉沉茫茫。
然後小聲說:「……不夠。」
苻煌:「……」
他真是低估了他。
苻曄抬頭看著苻煌有些乾燥的嘴唇。
他不能想像萬一苻煌消失了會是怎樣。
只是想一想,他就對那樣的未來感到恐慌,像是提前預知到自己的孤寡乾枯。他在這世上無親無友,他就只有苻煌,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把一切情感的寄託都給他了。
他想到這裡,便升騰起濃厚的愛意,可能這股衝動比他真實具備的愛意還要豐盈,在這一刻翻湧。
他對這個男人的愛似乎快要在失去的恐懼里達到頂點,翻湧著快要將他吞沒。他仰著頭,試圖露出腦袋來呼吸,苻煌看著他小臉上的春潮,低頭吻了下來。
雄性好聞的氣息灌入他五臟六腑,仿佛沒有盡頭,他被渡了片刻的熱氣,便有了片刻的心安。
苻煌感受到他的變化,像是裹了一團融化的蜜。他的情意讓他嘗起來更甜美,戰事的不安和疲憊叫苻煌親得更凶。
苻曄被親的窒息,在顫抖中得到了短暫的滿足。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病態了,普通的親昵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心跳很快,想要克制住自己逐漸扭曲的愛意,卻又摟著苻煌不想鬆開,想掛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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