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顛顛的，「哥哥，我們每天都能出去嗎？」

「不能。」路淮殘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平時要出去上學。周末……」

周末還想去打工，也不能每周都帶年年出去。

他只能含糊道，「有空了就會再帶你去的。」

年年眼巴巴的，「那我跟哥哥一起去上學。」

「也不行。」路淮直言，「我讀的是高中，你的水平……小學一年級吧。」

小貓噘著嘴，「那我想哥哥。」

路淮心裡也不是滋味。

以前年年是個貓，在家裡基本上就是玩玩玩具，撅著小屁股吃貓糧，或者在沙發上癱成一個貓餅呼呼大睡。

但現在這麼大一個人，路淮也不忍心把他每天關在家裡。

可小貓字還認不全，路淮怎麼樣也不放心他出門。

他想了想，指著牆角閃著紅點的那裡，「還記得嗎？以前我在這裡叫你，現在你可以說話了，也可以在這裡和我講話。」

好神奇！！

年年仰著小腦袋，很大聲的說，「哥哥！你能聽見嗎？！」

「……」

路淮，「我在你旁邊呢，我不聾。」

.

晚上的時候，年年嘟囔好幾遍，想要去找隔壁的球球玩。

路淮沒辦法，只能給人穿好衣服帶著人出去。

在門口穿鞋的時候，小貓停了一下。

面前擺了兩雙鞋，一雙是新給年年買的，嶄新的白色板鞋，旁邊的是路淮的鞋，雖然刷的乾乾淨淨，但磨損已經很嚴重了。

路淮習慣性的蹲下來給小貓穿鞋，但年年卻往後退了一步。

「哥哥你穿這個。」年年嚴肅開口，「這個新。」

路淮心裡一暖，勾了一下唇角，哄著他，「尺碼不對，哥穿不了，乖，快點穿鞋子，晚了球球該回家了。」

一聽這個，小貓急了，趕緊伸著腳丫讓路淮給他穿鞋子。

路淮還有些吃味，故意說，「你們現在有什麼玩的，你能聽懂它汪汪汪嗎？」

「可以呀。」年年認真的說，「我能聽懂人語，貓語，狗語，鳥語……」

路淮趕緊打斷他，怕他說出一本動物大全來，「誒呦，我們年年真厲害。」

小貓最喜歡路淮誇他，趕緊把腦袋仰起來，等著路淮擼他，每次路淮都順毛擼，從小腦袋一直摸到尾巴尖。

現在他沒尾巴了，路淮會摸哪兒呢，摸他屁股嗎。

讓年年失望了，路淮沒摸他，系好鞋帶後就站起來，「走吧。」

小貓垂下腦袋，有點委屈。

他沒毛了，路淮都不願意摸他了。

每晚這個時間都是小區離集體的遛貓遛狗時間，球球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咬遍全小區，偏偏碰著年年第一面就被小貓一拳頭招呼過去，把狗頭錘的梆梆響。

從那以後，球球就像跟屁蟲似的，只和年年玩。

「小路，年年呢？好久沒看到了。」

隔壁張奶奶熱情招呼著。

棕色的搖粒絨噠噠噠跑過來，眼巴巴的瞅著路淮。

路淮咳嗽一聲，「他，送朋友家待兩天。」

說話的功夫，年年已經蹲下來，開始熱情的球球交流感情。

球球仔細聞了聞，大驚失色，「年年，你毛呢。」

小貓嘆氣，「你不懂，我現在是人啦。」

一人一狗嘰里咕嚕的，張奶奶奇了，「這位怎麼沒見過？」

路淮笑了一下，「我弟弟。」

「呦，那你弟弟還挺招小動物喜歡的，平時也沒見球球跟陌生人這麼親。」

路淮扯了一下嘴角。

他盯著蹲在地上的年年，後腦勺圓圓的，怎麼看怎麼可愛。

但路淮心裡卻又有一些不爽。

年年跟這個搖粒絨這麼親幹什麼？

不都說貓狗不和嗎？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對小貓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看見年年和狗聊天都心裡煩躁。

「年……」路淮一噎，彎腰拍了拍年年的肩膀，「已經聊了很久了，我還要帶你去便利店買冰淇淋，吃不吃？」

一聽吃的，小貓蹭的站起來，眼睛都亮了，「吃！」

路淮滿意的牽著小貓的手，和張奶奶道了別，順著小區花園的路往外走。

「哥哥，你等我很久了嗎？」年年有些愧疚，「我沒注意時間。」

其實才五分鐘。

路淮騙貓，臉不紅心不跳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