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維爾不明白尤盧撒為什麼炸毛了,如實道:「不是說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保管嗎?」
「這個你自己拿著。」尤盧撒冷著臉道。
哪有隨隨便便把戒指送人的啊?
寒龍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暴雨已經停歇,只有尚未平息的風浪與陰沉的天色暗示著這片海域曾經的動盪。
伊斯維爾對這片海域並不熟悉,要去追趕渡輪顯然不太現實,因而他拜託了寒龍送他們到最近的大陸去。
魔獸最終在一片沙灘上停了下來,二人趟過起伏海潮,衣物尚未乾透,帶著滿身疲憊將他們壓倒在了沙灘上。
「還是地面踩著讓人安心。」尤盧撒抬起小臂遮住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眼睛還沒來得及閉幾秒鐘,伊斯維爾就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尤盧撒,你看。」
青年掀起眼皮,一縷陽光恰巧穿透厚重的雲層,落入了他墨綠的眼裡。
頭頂的雲層仍是陰沉的藍紫,遠方的海平面上,卻有一輪金黃從厚重的雲層之後顯露身形,於一片灰濛之中投下萬道金光。
成片的海鳥掠過頭頂,白色的,像無數小小的旗幟飄蕩在波濤之上。
「這樣的景象,在森林裡可看不見。」伊斯維爾笑道。
尤盧撒慢吞吞地坐起來,因陽光眯了眯眼,低低應了一聲:「是啊。」
伊斯維爾回頭望去,這時候他才發現,怎麼看這兒都只是一個小島,與所謂大陸相差甚遠。
寒龍仍在岸邊徘徊不去,伊斯維爾起身,重新踏入海水中,寒龍隨即挨了過來,用腦袋蹭伊斯維爾的手。
「它說海洋的另一端有可怕的東西,」伊斯維爾摸了摸寒龍的腦袋,對尤盧撒解釋,「這是它能送我們到的最遠的地方。」
「可怕的東西?」尤盧撒奇道,「這片海域有什麼比寒龍還可怕?」
伊斯維爾搖了搖頭,寒龍沒能把這層信息傳遞給他。
尤盧撒坐在那兒,看這頭幾小時前還與他們大打出手的巨獸纏著伊斯維爾撒嬌,甚至努力著試圖把自己拱進他懷裡。
在它脖頸下方,原本怒蛇的圖騰所在的地方,一枚蔚藍色的獨眼花紋取而代之。
「這是你的標記?」尤盧撒抬手指了指那枚花紋,「看著有點……」
尤盧撒住了口,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圖案瘮人。
明明它很漂亮,顏色也好,線條也罷,但尤盧撒就是不願靠近它。
「下意識就打了這樣的圖案,」伊斯維爾道,揮手和寒龍道別,「你不喜歡?」
「也說不上,」尤盧撒扯開了話題,「它前後性子相差這麼大,還怪稀奇的。」
「聽說契約魔獸的性格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締結者的影響。」伊斯維爾笑道。
伴隨著噗嘰一聲響,哥萊瓦從尤盧撒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過去,目光落在了撅著屁股昏睡的白鳥身上。
尤盧撒扭過頭去,假裝沒有聽見。
開什麼玩笑?不承認,絕對不可能承認。
經過一番探查,兩人確定了這是一處無人島嶼,而且距其他陸地都有一段相當遠的距離,就算從最高的山頂向四周眺望,也不見任何陸地的影子。
「看來只得想個辦法自己從這裡離開了,」尤盧撒從樹梢一躍而下,苦惱地搓了搓自己開始掉色的短髮,「還好我們隨身攜帶交通工具。」
他口袋裡的哥萊瓦懨懨地探出腦袋,為他把自己當作工具鳥十分不滿。
這兒只有中小型魔獸,相比之下還算安全,兩人輪流值守過了一夜,第二天,恢復精神的哥萊瓦進入森林開始四處打聽情報,臨近中午的時候,它歡快地飛了回來。
午餐是尤盧撒在森林裡打的獵物,他一邊給哥萊瓦餵肉一邊交流,凝重的神色終於有些許和緩。
「有一隻鳥願意幫我們帶路,」尤盧撒道,「不過它想嘗嘗哥萊瓦的午餐。」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枝上停著的一隻紅黑相間的鳥,它不僅不害怕,反倒相當期待地在原地蹦蹦跳跳。
伊斯維爾沖它招招手,這名新鮮出爐的導遊便屁顛屁顛地飛了過來,相當大方地停在了精靈的小臂上。
哥萊瓦躲在尤盧撒的口袋裡,腦袋哀怨地探出來,尤盧撒一指頭把它塞了回去:「小心眼,你又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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