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盧撒垂眸盯了他幾秒,接著將鞭子一松,兩手舉到腦袋兩側,道:「我又怎麼敢有反抗您的意思呢?請您打吧,要打多久都沒問題。」
他將那鞭子往奧舍的方向一踢,爵士下意識地往後跳了一跳,險些摔倒。
奧舍堪堪穩住身形,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俯身拾起鞭子,想再給尤盧撒幾鞭,以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奴隸。
然而當他抬頭再望向尤盧撒的時候,卻不敢再直視那雙冰冷的綠眼睛,胳膊抬起好幾次,卻終究是訕訕地放了下去。
尤盧撒見狀,終於沒忍住嗤笑一聲,他聳了聳肩,逕自轉身下了樓。
奧舍瞪著他的背影,拉風箱似的不住喘著粗氣,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一名奴隸搬著東西從他身邊經過,奧舍一鞭便落在了他背上,怒道:「養你們這些廢物又有什麼用?滾,都給我滾!」
那奴隸受了無妄之災,卻也不敢反抗,光是忍氣吞聲地繞過奧舍,大氣都不敢出。
軟柿子一樣的奴隸沒法讓奧舍解氣,他猛地將鞭子往地上一甩,氣急敗壞地衝下了樓。
——「我就說您能贏的吧!」在伊斯維爾下場後,烏姆斯特德便喜滋滋地迎了上來,鑑於尤盧撒和伊斯維爾的特殊關係,他按耐著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但實際上依然沒什麼差別。
留意到伊斯維爾面色不大好看,烏姆斯特德心裡一緊,忙問:「您傷得重嗎?都怪我,看見您贏了太高興了,我這就為您療傷。」
「沒關係,我的傷不重,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伊斯維爾謝絕了烏姆斯特德的好意。
烏姆斯特德大概也知道伊斯維爾不想慶祝今天的勝利,因而他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做準備,好讓伊斯維爾在晚餐之後徑直回了屋。
哥萊瓦在伊斯維爾比賽的時候由烏姆斯特德照顧,這時候緊緊黏住他,像是生怕他也和尤盧撒一樣跑了。
伊斯維爾打開窗戶,讓月光從窗框裡灑進屋內,房間的家具都因此鍍上了一層銀光,讓他想起尤盧撒的頭髮。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伊斯維爾用指腹輕輕摩挲哥萊瓦的脊背,低聲道,「你也想他了嗎?」
哥萊瓦應了一聲,伊斯維爾依然聽不懂它的話,但他猜哥萊瓦應該是想的。
這時候伊斯維爾驚覺尤盧撒其實沒留下什麼能讓他思念的東西,唯一的一個大概就是先前尤盧撒拿來讓他防身的匕首,只是這刀是尤盧撒為他定製的,上面沒有留下什麼尤盧撒用過的痕跡。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為他療傷。伊斯維爾想。
他嘆了口氣,起身去洗澡了。
這一晚伊斯維爾睡得比往常還要不安穩,他總是夢到尤盧撒血淋淋地被吊在地牢里,面前站著幾個看守,幾人的面貌皆是模糊不清,唯有一項共同點,便是手裡都拿著古怪而駭人的刑具。
伊斯維爾想攔住他們,但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將他死死按在了原地,他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朝著尤盧撒高高舉起手中刑具,劈頭蓋臉地向青年砸了下去。
「住手!」伊斯維爾失聲叫道。
就在這時,一陣危機感侵襲而上,他下意識往旁一滾,從床上墜落的失重感讓他立刻清醒過來。
第170章
後背重重砸在地面上, 伊斯維爾猛地睜開雙眼,卻見一道黑影從床上翻了過來,銳利的刀鋒對準他的胸膛一陣猛刺。
伊斯維爾下意識屈膝, 抬腳在對方腹部猛踹,後者順勢避讓開去, 見一擊不成, 正欲翻窗逃跑, 門邊花瓶中的枝葉迅速生長起來,將那刺客裹得密不透風,重重栽倒在地, 枝葉撐開了他的口腔, 以避免可能的自殺行為。
伊斯維爾尚有些混沌的思緒逐漸冷靜下來,他扶著床頭櫃站起身來,哥萊瓦被驚醒了, 伸展著翅膀左顧右盼, 不知發生了什麼。
伊斯維爾伸手在白鳥後背摸了摸以安撫它, 接著披上外套,向那刺客走了過去,對方躺在那兒,雙眼拼命瞪大,脖子因拼命掙扎冒起了青筋。
「您……」伊斯維爾本想問問這刺客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但思及先前遇到的那些被施加了特殊魔法的刺客,他又住了口。
他思索片刻,抽出一張信紙, 提筆落字,揮揮手把哥萊瓦給喚了過來。
白鳥帶著伊斯維爾的信飛出了窗外,半小時後, 房間的門被敲開了。
是雷親自過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名金髮男子。
「您遭遇了刺客?」雷的目光落在角落裡已經安靜下來的黑衣人身上,「夜間突襲,多虧您反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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