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對這種傳染病的描述,與那些活死人的狀況一模一樣。
伊斯維爾立刻通過通訊魔法器告知琪麗瑪他的推測,請她立刻排查水源狀況,接著馬不停蹄地向精靈王報告了活死人的情況。
當伊斯維爾結束了精靈王與學士們召開的會議時已經入夜,他想起什麼,翻開和尤盧撒的通訊魔法器,落筆迅速而潦草。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遇到過的活死人嗎?
幾乎是下一秒,另一行字就浮現在了羊皮紙上。
——記得。霧蘭出事了?
——霧蘭出現了活死人,他們將藥物投入了河流,現在情況逐漸惡化,但我們沒有任何頭緒。
這句話之後對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伊斯維爾捏了捏眉心以放鬆脹痛的雙眼,再睜眼時,一則藥方緩緩浮現。
——我先前作為賞金獵人遊歷的時候遇見過活死人。這是當時的藥方,可以暫時緩解活死人的症狀。但他們進化很快,我不知道這藥是不是還有用。
伊斯維爾抽出一張羊皮紙,飛快將藥方記下,其上都是舒緩安神的成分,大多數能在霧蘭尋得,只有少量幾種可能要多費些功夫。
——我去讓醫療點試試。
這是伊斯維爾留下的最後一句,尤盧撒盯著羊皮紙角落裡那個逐漸擴大的墨點,知道約莫是伊斯維爾在離開時沒來得及放好筆,讓筆尖的墨滴在了紙上。
他心知現在伊斯維爾忙得腳不沾地,無奈地笑笑,回過頭道:「今天怕是沒法和他聯絡上了,首領大人。」
「沒關係,」對方道,「知道殿下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尤盧撒拉開椅子起身,面前的女人一襲黑衣,棕發尖耳,正是倫塔。
先前教會的事,倫塔也是知道的,只是「旅者」的諸多事務拖延,她只能托人多方打聽,得知伊斯維爾竟是神之子之後,雖說驚訝,但也放下了心。
這次魔族進犯,倫塔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便帶著「旅者」的下屬,隨隱峰向霧蘭派遣的援軍前來支援。
在知道倫塔已經當上「旅者」的首領之後,尤盧撒也沒有太驚訝,箇中緣由不便多問,也不是他該打聽的事。
「我也很久沒有回霧蘭了,」倫塔暗嘆一聲,道,「希望我這次回去不會太晚。」
她的最後幾個詞古怪地拖延了一瞬,尤盧撒低頭,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自己胸口的藍寶石吊墜。
他立刻將吊墜塞進衣領,做賊心虛似的輕咳一聲,道:「明天就能到霧蘭了,您不如去休息一下,也好養足精力。」
「……也好。」倫塔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什麼。
直到推門而出,她緊繃的神情才鬆懈下來。
殿下……確實是長大了啊。
倫塔注視著船尾飄揚的山月旗幟,心情複雜地感嘆。
*
東邊海域,懸掛山月旗幟的巡邏船正在慢速航行。
士兵們身佩長劍四處走動,一刻也沒有放鬆,不僅僅是為了提防敵軍來襲,還因為身邊不知何時就有可能轉變為活死人的同伴。
伊斯維爾提供的藥方確實有緩解活死人症狀的作用,但也僅限於此,完全治癒活死人依然是一大難關,醫師們日夜不休地改進藥方,卻都沒有太大進展。
「唉,這場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一名水手抱怨。
隆納迪翁正倚在甲板上擦拭自己的劍,聞言他向那精靈投去一眼,道:「這才剛開始,怎麼就想著結束了?」
「唉,這不是第一次參加作戰嘛,」那水手嘀咕,「在這以前霧蘭哪打過仗呢。」
這話不假,自離鄉渡海之後,精靈們便在魔女和王族的庇護下度過了安定和平的數百年,外界戰火紛飛,但精靈們忙於舔舐傷口,對外界的事兩耳不聞。
這水手約莫兩三百歲,是近幾十年剛加入軍隊的士兵,連血都沒見過幾回,遑論戰爭。
「嗨,小傢伙,我還真希望霧蘭能多些你這樣的人,」隆納迪翁嘆道,「不過,戰士可不能說這種話。輕歌曼舞不屬於我們,上了戰場,你就得拿出魔族那樣的血腥殘忍來,聽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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