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座城,也不知那吹笛人藏在哪裡,」尤盧撒示意哥萊瓦起飛, 嘆道, 「總不能一條街一條街地去聽。更何況, 吹笛人未必只有一個。」
白鳥飛離了莊園,伊斯維爾注視著這座被夜色籠罩的城市,陷入了沉思。
曼克拉的人已經遍布了整座城市,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選擇在什麼地方控制亡靈軍團?對方的主帥仍在城外, 但必然有另一個領頭潛入城中,以統領整個戰局……
就在這時,約莫是又到了整點, 悠長的鐘聲在城市上空響起,伊斯維爾頓了頓,望向了鐘聲傳來的方向。
「去中心廣場, 」伊斯維爾道,「或許我們可以在亞蓋斯的中心找到些許線索。」
白鳥調轉方向往鐘樓的方向飛去,待他們逐漸靠近城區,發現沉沉夜色之下,成片高大的黑影在街道之間緩緩移動。
尤盧撒眯了眯眼,低聲道:「是巨人。」
也不知曼克拉是從何處搜羅來的巨人士兵,他們如同一座座移動的燈塔,如炬的雙眼八方掃射,監視著城市上空。
為避免被巨人擊落,尤盧撒讓哥萊瓦降落在了無人的角落,他們揀著小路行走,儘量避開混亂的戰局,來到廣場時,還沒有人發現他們。
這座中央廣場似乎剛經歷了一場混戰,白天還茂盛的花叢此刻已經七零八落,隨便一瞥便能看見樹叢中躺著的人和殘肢斷臂,血泊東一塊西一塊,幾乎將整座廣場都染成了紅色。
伊斯維爾留意到鐘樓上方有不少小型鳥類盤旋,還有些停在鐘樓塔頂,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這副場景更讓他們堅定了曼克拉利用了中央廣場的猜想,伊斯維爾釋放了一個隱匿咒,二人沒有耽擱,飛快地靠近鐘樓。
鐘樓底部的門與他們白天來時一樣關著,尤盧撒上前一推,本想試著把鎖撬開,沒成想那門沒鎖,竟是悄無聲息地滑開了。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這並非偶然。
尤盧撒回頭,率先走進了門內。
這座鐘樓內部設有不少房間,據說在慶典之類的日子,會有音樂家來到鐘樓演奏樂器,響起的樂聲整座亞蓋斯都能聽得分明,一條旋梯從塔頂延伸而下,樓梯口在角落裡向二人敞開。
鐘樓內漆黑一片,一眼望去空無一人,二人警惕地將手搭在武器上,向樓梯口緩步前行。
就在這時,一聲嘶啞的呻|吟在鐘樓內響起,尤盧撒立刻停下腳步,抬眸望向旋梯角落的陰影,厲聲道:「誰在那裡?」
無人回應,伊斯維爾按住尤盧撒,試探地邁出一步,只見幾人從角落走出,他們之中,只有領頭那個神態緊張,其餘幾個都是活死人,在他們中間,夾著一位老人。
伊斯維爾一眼認出那就是他們先前在廣場遇到的守鍾人,他不由得擰眉,問:「諸位意圖強占鐘樓,又何必與老人過不去?」
領頭人沒有回答他,抽出武器便沖了上來,其餘人也一擁而上,與二人纏鬥在一起,只留下一人看住了那名老人。
換做普通人,對上伊斯維爾二人只有挨打的分,但這群亡靈士兵生前大概都是一等一的戰士,現在擁有了不死之軀,鐘樓內又空間狹窄,施展不開,一時竟也拖住了他們的腳步。
就在一群人激戰正酣時,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逐漸往鐘樓靠近,連腳下的地面都為之震顫。
伊斯維爾似有所覺地回頭,在鐘樓敞開的大門外對上了一隻巨大的、無神的眼睛。
是巨人來了。
那巨人觀察著鐘樓內的戰況,將粗壯如樹幹的手臂擠進大門,五指張開胡亂掃著,有躲閃不及的被巨人一把抓住,五指隨之收緊,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嘰咕聲,那人全身骨骼盡裂,內臟從口中噴射而出,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伊斯維爾掃了一眼鐘樓內所剩無幾的空間,一瞬間下定了決心,揚聲道:「尤盧撒,你先救人!」
語罷,他便趁著那巨人縮回胳膊的功夫從門縫擠了出去,藤蔓瘋漲,擋住了通往階梯的路。
尤盧撒見大部分人都被伊斯維爾吸引走,一腳將糾纏不清的幾人踹進牆角,黑霧隨即削斷上方的半截樓梯,碎石紛紛砸下,將那活死人砸成了肉泥。
守鍾人仍在士兵的挾持下發抖,尤盧撒飛身上前,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扭斷了他的脖子,又卸了對方的四肢,用黑霧覆蓋住斷面,以免斷肢重新癒合。
尤盧撒一把將那老人拽了過來,他被嚇得不輕,抱著胳膊一直發抖,由於耳朵不靈便,問一句話只能聽清兩三個詞。
青年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遍,守鍾人腦袋上鮮血淋漓,大概是混亂中傷到了,所幸只是皮外傷,被老人用手掌胡亂一抹,倒顯得嚇人。
尤盧撒本想去幫伊斯維爾,但鐘樓外已經陷入了混戰,一些亞蓋斯當地居民也圍攏了過來,他心知伊斯維爾的意思是讓他趁機調查鐘樓,暗自一咬牙,拽著那守鍾人問:「這鐘樓里還有別的什麼人沒有?」
尤盧撒重複了幾遍,那守鍾人才慢吞吞地掀了掀眼皮,也不開口,光是伸出一個指頭往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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