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維爾沒說什麼,抬腿走了出去。
神殿中的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多些,看得出澤爾林達已經提前清了場子,但神殿依然被占據了小半,都是伊斯維爾熟悉的面孔。
他剛一露面,殿中眾神便齊刷刷地望了過來,像提前排練好了似的,向伊斯維爾紛紛下跪:「聖子大人。」
「都起來吧,跪著做什麼,」伊斯維爾笑了笑,他望向人群對面的女子,澤爾林達將茶杯放在一旁,緩緩站起了身。
「林達,」伊斯維爾笑道,「好久不見。」
澤爾林達抿唇,眼眶紅了一圈:「維亞。歡迎回來。」
她看出伊斯維爾有話要跟她說,揮揮手讓其他神都退了下去。
「我不在的時候,神域怎麼樣?」伊斯維爾在另一邊坐下,問澤爾林達。
「神域一切正常,只是父親擔憂你的狀況,強挨著沒有沉睡,上個月才剛剛睡過去,只是沒想到又出了這回事,」澤爾林達嘆了口氣道,「只是終末裂谷這些年動盪得愈發厲害了。」
這個地名讓伊斯維爾端茶的手一頓,他垂眸啜飲一口,指尖微微顫抖。
「之後我去看看。」他低聲道。
而後澤爾林達又說了其他的一些事,伊斯維爾耐心聽著,一一記下。
「還有別的一些,」澤爾林達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之後再和你慢慢說吧。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你離開也不過二十多年。」
見她不準備再說下去,伊斯維爾又抿了一口茶,問:「世界邊緣除了我,在場還有別人嗎?」
「還有一個光明教會的騎士,」澤爾林達道,「我到的時候你就已經復活了,但教會騎士也沒看見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是有人用了禁咒以命換命。我在祭壇上看到了黑魔法的痕跡。」
伊斯維爾瞳孔一縮,很快理解了澤爾林達的意思。
就像神域可以在世界邊緣遭遇終末裂谷產生的魔獸襲擊時,利用特殊的法陣將神靈送往解決,其他人也可以用類似的咒語,在世界邊緣實現原本難以做到的事。
尤盧撒為了救他用了禁咒?
在伊斯維爾反應過來之前,心臟就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他的呼吸錯了一拍,垂眸飲了一口茶水,以掩蓋自己的失態。
原本爽口的茶突然變得苦澀,伊斯維爾的喉結滾了滾,半晌才找回重新開口的能力。
「新任的魔神右使,他怎麼樣?」伊斯維爾問,細聽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提到這個名字,澤爾林達面露不快,但還是回答:「之前和你同歸於盡之後就再也沒聽過他的消息,我是指在神域。聽說你在人間和他談了一場戀愛?」
她看伊斯維爾的目光氣勢洶洶,似乎在說他怎麼能和這樣一個惡魔戀愛。
事到如今澤爾林達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神域的榮耀,她向來穩重自持的兄長,居然真的和那個惡魔有了不正當關係,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從沒對哪個神靈或是天使走得稍近一些,更別提墜入愛河!
隨即澤爾林達又安慰自己,現在伊斯維爾回了神域,那過去在人間的一切必然會自然而然地斷了乾淨,無論那個惡魔——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如何興風作浪,都不會對伊斯維爾有任何影響。
伊斯維爾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笑了笑,道:「實際上,他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壞。」
「是嗎?你跟他得罪過的那些神靈和天使去說吧。」澤爾林達沒好氣道。
伊斯維爾見她十分抗拒再談下去,於是轉移了話題:「之後來到世界邊緣的團隊怎麼樣了?」
「都走了,你昏睡的時間在凡間看來是半個月左右,精靈的船隊在原地逗留了七天之後才離開。」
半個月?伊斯維爾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
「重塑你的神身花了神官好大一番功夫,」澤爾林達嘆道,「當初你和那惡魔的靈魂混在了一起,父親用盡全力,也沒法將他剩下的一部分分離出去。現在也是,只能先保留著,待時間慢慢過去,應該就會被淨化了。」
她似乎又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場讓神域震動的意外,不由得嘆了口氣。
伊斯維爾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神域怎樣了,但他知道澤爾林達應當並不願提起這件事,於是道:「在這裡也歇了一陣了,我們出去吧。我想在父親再次入睡之前見他一面。」
「父親也是這麼想的。對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麻煩,留著等你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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