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哪有不受苦的?在哪裡受罪不是受?既然受罪,還不如為娘家撈點好處,博個好名聲……」
招娣就是聽了守貞嬸的這些話,才徹底對這個世界絕望的。
守貞嬸前腳剛走,招娣後腳就跑去跳河,跳河路上經過李家,還跟原主吐了苦水。原主不是個心思細膩的,沒發現招娣的不對勁,只一個勁兒說自己的悲慘遭遇,兩人說著說著開始比慘,在李家後院的狗洞旁,抱頭痛哭。
招娣這棵「搖錢樹」跳河後,招娣父母將越想越氣,覺得是守貞嬸多嘴,將他們的寶貝女兒逼死的,鬧到村正那兒。
可守貞嬸名聲在外,她兒子又是村正的義子,比起不會做人的招娣父母,村正的心自然偏向守貞嬸,村民們也幫腔,說守貞嬸只是好心辦了壞事。
招娣跳河這件小事,除了「髒了那段河道,膽小的不敢去那裡」之外,沒掀起什麼水花。
村裡的大人怕小孩跑到那裡沾染晦氣,故意嚇孩子,說那裡有水鬼。沒多久,「水鬼河「這個名字就傳開了,成了人跡罕至的禁地。
如今猛然聽到「招娣」這個名字,眾人不免有些瘮得慌。
第9章 混亂中 場面一片混亂
守貞嬸聽到「招娣」二字,嚇得臉色都白了。
要不是太害怕死鬼招娣找她索命,她直接將宋氏這個騷寡婦扔河裡淹死更解氣。何至於將騷寡婦打暈後,只拿了包裹中的十兩銀子當李小妹的介紹費,剩下的全讓給王麻子?
她將騷寡婦包裹里的剩下四十兩銀錢,連同貼身衣物和繡有名字的帕子全都給王麻子,雖說存了「出事讓王麻子背鍋」的心思,但主要還是為了說服王麻子將人扛到水鬼河淹死。
她怕王麻子中途變卦,還特意叮囑,「李小妹中了迷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可以先去河邊將騷狐狸享用完處理掉,再回到院中享用小白兔也不遲。」
她甚至還誘導王麻子:
「宋氏這種騷寡婦最喜歡刺激,你在河邊跟她恩愛,她醒了說不定還會配合你,跟你玩花樣。就算她要反抗,那段河道沒人去,她喊破喉嚨也沒用,對你來說多刺激啊。難道你不想嘗嘗在野外的滋味?」
守貞嬸記得,當時王麻子面露淫光,色壯人膽,他著急忙慌就扛著騷寡婦往水鬼河那邊跑,顯然是不可能放過騷寡婦的。
而王麻子被李三郎抓住後,也按她說的,一口咬定是騷寡婦收了十兩銀錢,將李小妹賣給他,拿了李小妹的賣身錢就跟情郎私奔。
因著王麻子忘了將騷寡婦的「私奔地點」供出來,等李三郎出門找人時,她還很「熱心」地跟著找,除了說了騷寡婦很多壞話,說「這種浪蕩貨就應該被賣到窯子裡」之外,還「無意間」提及:
「前幾天隔著牆根,聽你嫂子跟一個男人提起水鬼河。都怪嬸子大意,一聽到水鬼河這三個字就瘮得慌,忘了給你們兄妹仨提個醒。」
守貞嬸越想越不對勁,她每一步都安排好了,為什麼這騷寡婦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難不成,真是招娣那個死鬼救了她?
還有,騷寡婦嫁到李家不到半年,就被李家兄弟關起來了,而招娣整天埋頭幹活,按理騷寡婦指定不認識她。再說,招娣跳河這事兒,當時村正是盡力壓下來的,村民們只敢在熟悉的圈子小聲議論,按理是傳不到這個被軟禁的騷寡婦耳中。除非……
守貞嬸越想越瘮得慌,此時人群中也已經炸開了鍋:
「遭瘟哦,宋氏這是瘋了吧?說話怪滲人的。」
「哪裡是瘋了?分明是中邪了。去年那事,按理不可能傳到宋氏耳中,除非,是死鬼招娣親口說的。」
「這麼說,真是守貞嬸將宋氏扔河裡咯?聽說中邪的人沒有自己的意識,不會說謊的。」
「沒錯!聽說有些官老爺斷案,就是請道士施法,讓嫌犯中邪說真話。」
「對!我也聽家中老人說過。」
「……」
眾人越說越起勁,紛紛將目光投在守貞嬸身上。
質疑的,審視的,看笑話的……守貞嬸何曾受過這些令人難堪的目光?
她又急又怒,狠狠咬退那隻捂住她嘴巴的髒手,大叫道:
「別聽這騷寡婦胡說,她說謊了,肯定沒中邪!她是故意裝神弄鬼,將髒水潑在我身上。」
見眾人不信,守貞嬸一股氣堵在心頭。以往只有她冤枉別人的份,何曾受過這般冤屈?她最愛臉面,如今被眾人這般審視質疑,只覺全身氣血上涌,怒火直衝天靈蓋。
她腦中僅存的理智消失殆盡,恨不得撕爛這個騷寡婦的嘴,惡毒的話再也藏不住:
「你這賤人為何污衊我?昨天明明是王麻子將你扛到河邊的。肯定是你倆在河邊苟且,你這個被男人玩爛的騷寡婦滿足不了王麻子,他才發怒將你扔進河裡。你覺得丟人,便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守貞嬸一股腦發泄完,才慌忙捂住嘴。見眾人表情呆愣,暗暗慶幸大家都被嚇著了,沒注意到她話里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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