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順著這個台階, 將早就備好的一個貴重硯台當作謝禮,想送給李昭宴,藉此緩和關係。
可李昭宴看了硯台更生氣,說他不收別人不要的垃圾。
宋顏猜李昭宴定是誤會了。
因為她在休憩室包裝這個硯台之前,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番。
謝安瞧見了, 以為她喜歡收藏硯台,便跑回謝宅給她拿了一堆,說自家書房還有很多,若她不喜歡這些, 就再回家搬一批過來。她只好笑著接受,連連說喜歡,估計這一幕剛好被李昭晏暗中窺見。
她原是要開口解釋的, 奈何李昭宴開始翻舊帳,提起她在藥廬費心為趙無名製作「機關槍」的事情。
李昭晏問她為何如此偏心,趙無名雖幫她弄來塾師試參考名額, 但這是趙無名一句話就能處理的事,怎就值得一個用心準備的謝禮了?他就像個爭寵的孩子, 不滿地問:
「而我呢?我不配擁有你的一絲用心嗎?你就用這種垃圾打發我?」
聽到這句,宋顏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委屈。
這硯台可是她考完塾師試,拿到書鋪的第一筆收入, 興沖沖跑遍城裡所有筆墨軒幫他選購的禮物。
為此還捲入大案中,當了一個多月的臥底,險些丟了性命。
其實這事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但宋顏心裡難受,也厭煩了李昭宴這幾日的改變,總覺得這個少年郎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變得易燃易爆,說話夾槍帶棒。
究其原因,宋顏只能想到她假裝能與李昭海通靈、將李昭宴耍得團團轉這事了。
事已至此,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只能坦誠地跟李昭宴說:
「二弟,偽裝你哥的聲音招搖撞騙這件事,我實在錯得離譜,你要罰要罵我都認。但你能否給我個痛快?直接將怨氣發泄出來,而不是時不時給我一下,還遷怒別人。如此下去,我怕影響你的心性和格局,傷人傷己。」
「傷人?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別人。」
「有完沒完?煩死了!」宋顏煩躁地跺跺腳,朝李昭宴吼道:
「你給我好好準備科考,別整日琢磨有的沒的。你若實在氣惱我,就找塾正申請換夫子,別因為與我賭氣影響課業。正好謝安說謝老夫子病好了,明日就能複課。塾正肯定樂意幫你換,如此一來你也不用得罪謝老夫子……」
「夠了!」李昭宴打斷宋顏的喋喋不休,氣息有些紊亂,「宋顏,你除了科考,沒別的話可與我說了?」
「沒錯。」宋顏悶悶道。
都不認她這個嫂嫂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顏,你沒有心。」
李昭宴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李昭宴與宋顏幾乎零交流。寥寥幾句,也只是討論課業。
宋顏實在抓不准李昭宴的態度。
若說李昭宴不念「舊情」吧,他並未捨棄她這個萬人嫌的女夫子,哪怕惹謝老夫子不快,哪怕流言蜚語滿天飛,都堅定支持她的每一節課。
甚至,李昭宴還是像以往一樣,承包她的一日三餐:早晚餐在家做好,一家四口一起吃。午餐在村塾食堂打包好,準時將獨家製作的保溫食盒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面對王文軒之流的揶揄譏諷,李昭宴正義凜然:
「請你嘴巴放乾淨點,這裡是學堂,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師生之分。宋夫子是為我傳道受業解惑的恩師,我理應為其奉上餐食。諸位為何將尊師重道的行為看得如此齷齪?莫不是心裡不乾淨,看什麼都髒?」
宋顏聽到這個答案,當下是很高興很自豪的,但過後回想,不免生出一股難言的失落。
李昭晏照顧她的一日三餐,於公,是因為尊師重道,於私,是因為長嫂如母。
甚至,早晚兩餐,其實她是沾了三弟和小妹的光。每次在家用餐,李昭晏都沒有盛她那碗,是李昭清機靈,看出他倆之間的不愉快,才屁顛屁顛地忙上忙下,樂呵呵打圓場。
是以,若說李昭晏還能像前段時間一樣與她親如姐弟,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兩人的關係,比她剛穿過來那會兒還要淡漠疏離。
起碼那時,她厚著臉皮努力化解恩怨,他嘴硬心軟逐漸融化。
而如今,兩人似乎都較著一股勁,誰也不低頭,誰也不開口。
宋顏不喜歡這樣的相處,便讓自己更忙碌,來抵消莫名的酸楚。
每日下了學堂,她都要到處晃悠,要麼在田間地頭指點水利灌溉,要麼到鄉間小路逗弄小孩,要麼在村頭村尾閒談說書。期間意外收服了喇叭姑。
喇叭姑黑粉變迷妹,四處為宋顏反黑平冤,宣揚她的「豐功偉績」。
宋顏發現了喇叭姑的說書天賦,想將她培養成說書人,然後在自家的連鎖書鋪開設說書專欄,讓這個小喇叭將《西遊記》、《演義》等驚世名著在這個時空傳揚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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