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表情冷淡了些,纠正他的话:“不是有结婚的意思,是已经结婚了。”
“这么大的事,你就自己做了决定?!”章凯镰不可置信。
温西掀唇:“这是我个人的事。”
章凯镰知晓她一向独立,此刻这话却听着刺耳。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真是和那个叫程肆的?”
“是。”温西朝程肆示意了下,独身走到旁边后,才继续开口,“我找回他了。”
章凯镰似乎被气得不轻,语气带着愠怒:“难怪嘉利一个人跑回利斯,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原来是这个原因。”
程肆就像横在爷孙俩之间的一根刺,一谈及就令人锥心。
以致于温西对他还算是尊敬的,只是大部分时候也只剩尊敬了。
章凯镰还记得温西读大学的时候,有次学校爆发流感,她不小心被传染,医院人满为患,预约都在一周后了。
明明跟他说的话,他就会立刻安排家庭医生赶过去,温西却愣是没告诉他,自己不知哪里买了点药吃了硬抗。
好在最后是痊愈了,章凯镰不敢想象要是温西出了事,他该怎么和死去的女儿交代。
从那时起,章凯镰就清楚,温西对他是有怨言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就是帮温西早日走出来。
正巧老友的孙儿也对温西有意思,他便想着撮合撮合,谁知嘉利刚去南江玩了还没半个月,就怒而回国。
气得老友在他耳边念叨了温西一整天。
他想着温西事务繁忙,和许蔺深之间正是白热化阶段,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准备过后再劝劝他。
没想到许蔺深刚死,温西转头就和程肆结婚了。
“非得是他?”章凯镰沉声问。
温西那头沉默几秒,嗓音很淡,却清晰有力:“只能是他。”
“他到底有什么好?那么多优秀的omega你都放着不要!”章凯镰不理解,“我看过他的照片,了解过他的家世,但凡他有……”
温西打断他,因他偏见的言辞而冷了眼神,第一次没忍住:“温安锐当年是您亲自为妈妈挑选的伴侣,他的长相和家世的确很好,又有什么用?我妈死后他还不是立刻娶了别人。”
这话仿佛在往章凯镰心窝子上戳。
他一时梗得发不出声音。
“那些东西我都不缺,”温西一点点握紧手机,“您问他有什么好,我也没必要回答,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外公,他是最好的。”
她嗓音低哑:“不会再有人比他更好了。”
电话那头安静下去。
章凯镰一时不知道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
正因为看过太多因家世不匹配而过不下去离婚的例子,何况他们还那么年轻,所以他对温西和程肆这段感情从来不看好。
只是他没想到,温西竟然一直没放弃寻找程肆,而程肆也还一直等着温西。
这种韧性超出了他惯来的认知。
坚定得让他居然生出一丝不忍,从而不得不承认,年少时的爱也并非那般不堪一击。
电话里安静许久,才终于又想起声响。
“你和他的婚礼决定在哪儿办?”章凯镰最终道。
温西心头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她语气缓和了些:“就在南江。”
章凯镰低声喃喃:“t国到南江……要飞多久来着?”
“不必过来。”温西说。
章凯镰似乎被这句话伤到了,苍老的声音显得黯然:“所以你的婚礼不打算邀请我们?”
温西一愣,她并没有这个意思,随即解释:“您和外婆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奔波,到时候我会带着程肆去利斯看您和外婆。”
顿了顿,她笑着补充:“和孩子一起。”
“打完电话了?”
转角走出一道高挑身影,看见温西出现在视野中,程肆低声问。
温西点点头:“外公也搞定了。”
“这么快?”程肆微微睁大眼,“我印象中,他好像一直不喜欢我,怎么会轻易松口?”
温西揽住他的肩膀,和他迎着艳阳往外走:“有我在,这些事就不难,不会差了你的。”
程肆不知道温西和章凯镰说了什么,但他心里真的很高兴。
他其实知道,温西对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心里有一杆自己的秤,哪怕质疑的对象是章凯镰,也无法左右她分毫。
只是得不到家人祝福的爱情,总归是带着遗憾的。
他原本都打算接受了,温西却在和他结婚的第一天告诉他,他们的爱情什么也不差。
心念微动,程肆喊了声:“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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