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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商憫睜眼,調整坐姿,檢查身上的傷口。

雙手的傷都是擦傷,看著血淋淋,實際上問題不大,重點是骨折。

她盯著腳踝,小心翼翼地去脫靴子,誰知剛一拽就劇痛襲身,腳踝腫得離譜,卡得靴子幾乎取不下來了。

她一手托著腳,一手往下拽,一點一點往下褪鞋,如此簡單的動作也讓她大汗淋漓,好不容易靴子取下來了,商憫喘了口氣,裡層衣服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腳踝腫脹發亮,紫得發黑。

她看不見傷勢如何,就嘗試著摸索正骨。以前練武,受傷脫臼是常事,骨折這樣的傷還是要去醫院處理的,現在沒這個醫療條件,商憫只能自己嘗試正骨,總不能讓腳脖子一直歪扭著。

她抿著嘴,撕開自己的衣服塞到嘴裡咬住,手抓腳底,猛一使勁,咔嚓一聲,骨骼復位。

「嗚——」商憫一聲痛哼,眼冒淚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等緩過來,她一把抓起手邊的石塊兇狠地扔向黑衣刺客,把他腦袋上砸出了一個血口子。

「讓你刺殺我!」她咬牙切齒地低咒。

她深呼吸,撿了樹枝撕了布條,把腳踝固定起來,接著脫去外衣,查看肋骨的骨折傷。

肋骨斷了兩根,錯位不嚴重,但也需要固定。

商憫爬過去把刺客上身的裡衣扒下來勉勉強強做了個束帶,把它綁在胸前系牢。這一頓操作又讓她疼得直冒冷汗。

商憫瞥了一眼刺客,一想到自己穿越後在崖底艱難求生都是拜此人所賜,心頭怒火簡直不能抑制,用石頭砸他腦袋仍不能讓她解氣,她一把撕開刺客遮面的黑布,照著他的臉哐哐來了幾拳,把他打得嘴歪眼斜鮮血迸濺。

許是被揍得太疼了,那黑衣刺客呻吟一聲,腫成豬頭的臉上睜開了兩條細縫。

商憫不驚反喜,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領,鋸齒短刀橫在他咽喉處,刀鋒沒入一絲,血立刻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你是誰?」商憫冷冷逼問,「何人指使?」

第2章

「何人,指使!」商憫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個字。

黑衣刺客掙扎了兩下,想要將手腳從衣繩中掙脫,可他受傷太重,商憫又綁得極富技巧,終究還是沒能掙出來。

商憫正要繼續逼問,黑衣刺客喉嚨卻發出嗬嗬可怖的聲響,紫黑色的紋路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向上攀,很快便蔓延至整張臉,他張嘴嘔出一口紫黑色的血,頭一歪,剎那間沒了生息。

商憫握刀的手一震,感知到黑衣刺客呼吸停了,駭然後退數步,短刀掉落在地噹啷一響。

她不可置信,接近黑衣刺客又探了一次脈搏,終於確定他確實是死了。

被毒死的!那短刀上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饒是商憫膽大慣了,也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要是她握刀不小心手被劃了一道,或者吊在歪脖樹上的時候被刺客刺傷了,那地上的屍體就得換成她的了。

商憫在那兒站了半晌,才彎腰撿起那把淬毒的短刀,小心地從刺客屍體上撕了根布條把下端刀刃纏了兩圈,免得自己耍刀不慎來了個當場自裁。

從前她習武,用的很多都是無刃刀劍,殺傷力相對較弱,開刃兵器屬於管制武器,武館是不能擺出來的,同門切磋授藝也不可用開刃兵器。

大部分人習武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防身自用,往高處說,那是為了發揚武學。至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難說了,因為很容易助人不成反而一不小心推搡兩下就被對方訛上。

古代習武是為了殺敵,現代人哪會抱著殺敵的心態習武呢?

商憫雖自幼習武,但別說殺人,便是連主動傷人都不曾有過。

商憫呼出一口氣,心中浮現出一句話:「命受脅迫,殺之無罪。」

這是門規,從前每當有弟子拜入本門,商憫的父母總會介紹一番門派歷史,順便講一遍門派的條條框框。

只是某些條條框框僅適用於古代,放在現代法治社會不太合適,講那些門規只是為了讓人有所了解罷了,並非要求弟子去踐行。

商家斷龍槍在數百年前算是頗負盛名的江湖武學流派,彼時乃是亂世,匪盜橫行,王朝更替,門人弟子行走江湖手中難免見血,門規亦十分鐵血森嚴。

商憫穿越,性命受到威脅,且懸崖之下荒野之外無人相助,前途未卜,此時再看門規,這條「命受脅迫,殺之無罪」正好對應此刻情狀。

就算那黑衣刺客不是陰差陽錯被自己的武器毒死,而是被商憫親手斬殺,她也不會為此產生強烈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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