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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武國前父親母親對他耳提面命,要他找機會討好武國的大公主,最好能讓大公主對她有好感。姜雁鳴不是無知的孩童,當然知道父母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心懷抗拒,但他是姜國公子,在一些事情上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後來遭遇鬼方襲擊遇到商憫是偶然。

在山中相處的短短時日,商憫在姜雁鳴的記憶中留下了強烈而深刻的印記,因為這個印記,他對商憫的感情極其複雜。

這種感情,叫做「敬畏」。

姜雁鳴敬佩商憫的武道修為和在追殺下逃出生天的智謀,感激她救了他的命,然而他同樣畏懼她殺人和捨棄他時的果斷和冷酷。

在他心裡,商憫的形象相當神秘,他不敢探究,亦不敢主動接近她。

現在商憫說「聽話的馬就帶著」,這是否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呢?她想要他投誠?

姜雁鳴生長於姜國宮中,自小見慣了爭權奪利,作為公主的商憫必然也是如此,他覺得商憫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無的放矢。

「你父親為什麼派你為質,不派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商憫突然轉身,一雙眼直直盯著姜雁鳴。

「大哥十二歲,被早早立為繼承人,我十歲,為次子,其餘弟妹皆是年幼,只有我去。」姜雁鳴苦笑,倒也不覺得這些話有多麼難以開口。

他私下裡也疑惑為何武國派商憫去當質子。

姜國主曾篤定道,假若大公主不半途夭折,武國王位必定由她繼承,只因武王對這位長女極其看重。寵愛可以作假,但是那種政治層面的重視作不了假。

不過思來想去,可能商憫去為質的緣由跟他是一樣的。

武國王族人丁單薄,次子年幼,能去為質的只有商憫。

其實各國王侯,繼承人通常都是長子長女。

年齡就是先天優勢,誰先出生誰先長大,誰就能先一步布局朝堂拉攏幫手結交朋黨。

血脈後代之間年齡相差過大,年長的那個往往對年幼的那個具有壓制力。

打個比方,商憫比商謙大了六歲,這意味著她能比商謙先六年進入朝堂接觸政事。

六年過去商憫已經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獲得了一批大臣的擁護,而商謙才是個初出茅廬的政治新手,沒經驗也沒人手,進了朝堂會先迎接來自長姐及其同黨的殘酷打壓,如何能起勢?

當然這只是通常情況,許多諸侯國都是這種繼承模式,武國情況要稍微特殊一點,畢竟還有試煉存在,沒熬過試煉的大有人在,只有最有能力的後代才能繼承王位。

姜雁鳴遲疑道:「公主,請恕雁鳴無禮……我實在想知道,你要去為質,怕嗎?」

商憫看他一眼,笑道:「有些不安,但是不怕,我身後是武國。」

這句話有諸多含義。武國國力強盛,兵強馬壯,國主正值壯年,朝堂上下唯武王馬首是瞻,王族宗親人丁稀少,爭權奪利之事甚少發生。

這樣一個國家的公主,當然有足夠的底氣去宿陽。

甚至燕皇明面上不能對商憫做得太過分,他得客客氣氣地顯示出自身的胸襟和氣派來,以禮相待。

否則其他諸侯國一看燕皇竟然對這等強國的長公主如此輕賤怠慢,就會認為他頭腦昏聵,有辱身份,不值得敬重。

另一方面,商憫作為武王唯二的孩子之一,其身份的貴重程度和姜雁鳴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商憫若真死在宿陽,武王就敢開戰,姜雁鳴死在宿陽,姜國國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其中固然有國力差距,也是因為二者在他們父親心中的地位不一樣。

「雁鳴,你怕嗎?」商憫問完笑了一下,「或許不該問,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了。」

姜雁鳴抿唇,輕輕道:「怕。」

「別怕。」商憫神色平靜道,「正因姜國是小國,你才不應該怕。你只需要做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個人,避免捲入宿陽朝堂爭鬥就能保全自己,該擔心的是那些強國的王族後代,因為是強國,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姜雁鳴驚疑地看著商憫,接著低頭道:「謝公主提點。」

「一步行差踏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在宿陽那種地方,何人該結交何人不該結交,你心裡得有個數。」商憫緩聲道,「我與你同往宿陽,他人會覺得你我是同一陣線的……」

姜雁鳴急忙道:「姜國永遠忠於武國,雁鳴亦永遠忠於公主。」

這是個表忠心的好時候。

商憫的意思是,在他人看來姜武兩國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姜雁鳴不管是否願意都已經被打上了「武國黨」的烙印,掙脫不掉,他的安危與榮辱都和商憫綁死了。

正好,姜雁鳴也是這麼覺得的。

單憑姜國的實力,他歸國遙遙無期,要是商憫被允許歸國,再由她運作一番,他說不定也能跟著歸國。姜雁鳴只能抓住商憫這棵救命稻草。

「行了,你這話說的為時過早。」商憫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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