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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長陽君與孟修賢的馬車終於回到了府中。

二老長跪皇宮,年紀又大,腿腳早已麻痹,走路不大利索,是被攙著進來的。

一進屋中他們就摒退左右,神情疲憊無比,一副不想人打擾的模樣,連想幫他們按摩舒展筋骨的小丫鬟都被趕了出去。

商憫見人都走了,舉著蠟燭台從床底鑽出跑到長陽君和孟修賢面前,把兩位老人嚇了一跳。

她第一時間並未提及與父親聯絡之事,而是半蹲下來認真到:「姥姥姥爺,我為你們按按腿吧。」

「好孩子……」長陽君冷硬的臉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蒼老卻有力的手一下子把商憫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從袖袍中掏出蠟丸密封的信箋,塞到商憫手中,「孝心何時都能盡,但這封信你必須立刻看。」

「是父親?」商憫下意識以為這是商溯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她,就捏碎了蠟丸,從裡面拿出卷的緊緊的信紙。

展開信紙,纖細而有風骨的字映入眼帘,不是父親的字跡,是姑姑趙素塵的字跡。

信上第一句:「憫兒,見信安好。你父王事忙,此信由我代寫。鎮國大將軍蘇歸此人,曾與我、與你父王共同學於大學宮……」

商憫愕然,不料這封信來得這麼巧,她正在煩心蘇歸大將軍的事,姑姑就來了信,這是巧合……?

不,不是巧合!商憫緊接著看到了下一句話,「聽聞你即將師從蘇歸,不得已來信,有些事需讓你知曉,也好有所應對。」

「當年大學宮,我四人志趣相投義結金蘭,我年歲最小,行第四,楊靖之之父楊少禹行第三,是你父王的隨侍,你父王行二,蘇歸是我等結義大哥。然野心抱負與金蘭情誼終究不能兩全,蘇歸投燕,我與你父王歸武國,箇中曲折,難以言說。如今想來,當年義結金蘭本就是錯,非同路者,最終自然是走向陌路了。」

「我們與蘇歸併無私怨,只是在家國大義上立場不同,本以為各歸各國從此永不相見是最好的選擇,但蘇歸……」

商憫看到這裡頓住了,因為信寫到這裡紙頁上出現了一點墨跡,好似寫信的人在寫到此處的時候停筆回憶思索了很久很久,以至於墨汁滴落到了紙上暈染成了一團。

「……要與我等斷義。」

其實很少有人會做得這麼狠,這麼絕。因為曾經是摯友,哪怕立場不同,感情淡了,也不想撕破臉皮,所以姑姑和父親當年就是這麼打算的。

從此陌路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根本不必說出口,默默接受就好了,可是蘇歸不接受這樣的處理辦法,他就是要把這件事撕開扯明白。

「二十年前,還是質子的商溯將要歸國,蘇歸於城外相送,當著我三人的面,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言:古有割袍斷義,但我四人情同手足,割袍不足以斷義,今日我蘇歸自斷一臂,以還昔年情誼。」

一字一句平平淡淡,似乎趙素塵在寫這封信時有意保持冷靜,只是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可是趙素塵寫信時到底是怎樣一番複雜的心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了解。

商憫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起伏不定的心緒繼續讀:「斷臂則恩斷義絕,蘇歸是敵非友,性情乖戾偏執,從不與人為善,憫兒在他身側,需萬分小心。不過,蘇歸殺人無數,但不傷孩童,憫兒年幼,料想蘇歸不至於過分為難與你。」

「另,借兵之事,武國已知曉,憫兒不必憂慮,我與你父王自有打算。」

落款唯有二字,「素塵」。

商憫讀完信,真氣一盪揮手將信紙震成齏粉,腦袋裡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上午她剛被燕皇叫走,這信怎麼下午就來了?父親和線人的傳信渠道和情報打探能力這麼厲害的嗎?

第59章

「姥姥, 父親的線人,到底是怎麼把信交到你們手上的?」商憫出聲詢問。

孟修賢道:「是我被宮裡太監攙起來時,一名宮女遞的。每回傳信, 傳信者面貌身份皆是不同,可見傳信之人神通廣大,人脈頗廣。」

「此人身份為何, 我與你姥爺不想探究,也不能探究。」長陽君道, 「憫兒要是想知道此人是誰,我們倆怕是幫不上忙。」

商憫倒不是一定要知道此人是誰, 而是她對父親的線人的身份產生了一些好奇和猜測。

她原本覺得父親說不定是買通了皇宮裡的某個宮女太監,畢竟這樣的人好掌控,也好拿捏, 身份不顯眼, 還能打探到許多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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