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言澈更是直接被塞進了司靈一部當靈官,身上被打下了遊手好閒的標籤。
只有這樣,才能保長陽君府上下平安。
「你將司靈所說的話一字一句複述出來,不得有半點遺漏。」長陽君聲音低沉,「當日情景如何,你也要細細告訴我。」
姬言澈不敢大意,連忙道,「司靈大人是會不定時巡查庫房,我拿走玲瓏球的前一天,司靈大人剛剛查過庫房,據我以往觀察,至少三天內他是不會過來的,就算十天半個月不過來也有可能,只不過保守起見,我只能將玲瓏球拿走三天。奶奶用完,我立刻就還回去了,當天就遇到司靈大人再次巡查庫房。」
「他可有異樣?」長陽君問。
「他首先問我,庫房有沒有人來過,我說除了和我一起看守庫房的靈官再無人來往。接著他又問,寶庫的鎖有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姬言澈道,「當時我心中就警覺了,於是裝作驚訝,反問他寶庫的鎖怎麼會有人動……可是我沒能刺探出什麼,司靈大人沒有回答我。」
「他與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問玲瓏球有沒有人動,我也說應當沒有……司靈大人沒再說什麼,徑直走了。」
商憫手指一下子捏緊了,她心道:司靈這幾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他是真的察覺到玲瓏球被動過了,否則為什麼他不問別的寶物,只問玲瓏球?
長陽君靜默一瞬,也斬釘截鐵道:「這不是巧合。」
「奶奶,是孫兒沒收拾乾淨首尾壞事了嗎?」姬言澈緊張道。
長陽君起身在書房踱步,似乎陷入了焦灼之中,呼吸的頻率也稍顯急促,沒一會兒她停下腳步,轉身對姬言澈道:「不必緊張,錯應當不在你。」
商憫也是如此認為。
從司靈的問話來看,姬言澈拿走玲瓏球時他毫不知情,但是在姬言澈將玲瓏球放回原位後,他反而發覺到了異樣……難道是玲瓏球上面殘留著白小滿的氣味嗎?不,不至於。
寶物被還回去前,商憫就已經用除味的草藥泡過好幾遍了,也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它不管是色澤還是別的細節都和剛拿到手時一模一樣,這才敢叫姬言澈放回去。
難道司靈修為高深,一眼看出玲瓏球有被使用的跡象?
商憫心裡嘶了一聲,頗感棘手。
「只要在他問你話時,你沒有露出破綻,他應該不會想到是你動的。」長陽君拍拍姬言澈的肩。
姬言澈仔細回想了一番,「應當沒有破綻。」
「你性子直,但你辦事我是很放心的。」長陽君沉聲道,「只是沒料到出現了小小變故。司靈……司靈……還以為他真的是在朝堂上混日子的,沒想到,他不簡單啊。」
司靈談燁,是在藏拙,還是已經投靠譚聞秋麾下?
「奶奶可還有要事囑咐?」姬言澈問。
「瞧我這記性,被這麼一打岔險些忘了正事。」長陽君道,「你把觀氣術要訣默寫一份給我。」
「啊……這……」姬言澈有點遲疑,「我當靈官時立誓不外傳功法,借玲瓏球也就罷了,反正已經還回去了,這外傳功法……」
「除了口頭立誓,司靈大人沒做別的限制?」長陽君眯起眼。
「沒有。」姬言澈老實地搖頭。
「那你還猶豫什麼?」長陽君一巴掌抽在姬言澈腦門上,呵斥,「你這傻小子,當真是死腦筋!難道在你眼中,你奶奶和爺爺就是貪這麼點功法嗎?問你要這玩意兒,肯定是有大用!我何嘗不知背誓乃小人行徑,我是教你要遵守信義,但也教了你要靈活變通,若無大用,我平白問你要這個做什麼?」
姬言澈被說得啞口無言,腦袋一縮抽過紙就飛速去寫。
長陽君氣消得也快,瞥了他一眼,嘆氣道:「罷了,不怪你,你太年輕,既沒有從軍入伍也沒有身居要職,司靈一部終究是養閒人的地方,你那些同僚也都是不上進的,既無勾心鬥角,也沒有爭權奪利,你被保護得太好了,意識不到這意味著什麼……我只告訴你,這些事如果我們不去辦,不光是長陽君府上下,就連你武國的妹妹也要死!」
姬言澈渾身一震,惶恐地抬頭看長陽君冷肅的面孔,他眼神連變,抿唇道:「孫兒知道了,方才是我愚鈍,奶奶有事儘管吩咐我去做。」
長陽君其實也不知道商憫要這個觀氣術有什麼用,她並沒有說得太細,也沒提到自己遇見了斂雨客。長陽君只是覺得商憫這麼做自有用意,不會無的放矢。
觀氣術書寫完畢,長陽君拿來一看,對姬言澈揮手:「你下去吧。」
姬言澈不明就裡,但極為順從地離開書房,還帶上了門。
商憫從屏風後轉出來,長陽君遞給她寫了觀氣術的紙,無奈道:「你看你表哥,性子又直,又不知道變通,我們把他教得太古板了。」
「表哥天性善良,守信重諾,只是世道容不得人太善良。放在盛世,他能做帝王忠臣名留青史呢。」商憫道。
「只盼不是愚忠就好。」長陽君哼了一聲。
商憫一目十行看完觀氣術,臉色登時一沉。
「果然是有問題,幾句重要口訣被改了,還有幾句關鍵要領被刪了,可以看出是被精心更改過的。」她隨手毀去這張記載了司靈內部觀氣術的紙頁,眉頭不展,「司靈上上下下修這被篡改過的法訣,走火入魔倒不至於,但是修到最好,也頂多只能看看宅子風水,觀氣運觀妖氣是不用想了,怪不得那群靈官都是吃乾飯的,沒一個發現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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