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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商憫一拍身下的騾。

它尖叫一聲跑得更加賣力,商憫腳下一蹬飛身躍起,欲棄騾上馬。

那燕軍騎兵大驚失色,另一隻完好的手要去抓槍桿奪回武器,可是商憫半空中手腕一轉使了個巧勁,槍桿一掃再一捅,那騎兵心口的位置便被槍尾來了狠狠一下。

巨大的力量裹挾著真氣灌入胸口,他口吐鮮血兩眼一黑,接著馬身一沉,商憫已然成功上馬。

眼看那騎兵又要去拔腰間配刀,她眼疾手快兩手死死扒著他的頭盔固定身位,同時一個膝擊痛擊此人後脖頸。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

騎兵去拿配刀的手軟軟垂下,身軀倒向一旁。商憫麻利俯身去解開了馬鐙子,已經變成屍體的燕軍騎兵被她推落在地,沉重的身軀咣當濺起一片塵埃。

奪馬成功,商憫手持新繳獲的槍,輕喝:「駕!」

馬兒自無不從,調整方向後向夜色狂奔而去。這是燕軍訓練過的戰馬,為了方便士兵在戰時迅速牽馬備戰,任何一人都可以騎乘,它們相比鬼方遊騎兵的馬少了血性,多了服從。

臨離去,商憫回頭,最後望了一眼身後的戰場。

雜役兵在驚恐奔逃,老幼民夫哭喊掙扎,燕軍騎兵惶惶如驚弓之鳥,防備著十方閣的冷箭偷襲,已經沒有餘力顧及亂成一鍋粥的民夫……更遠的遠處,火光燃起,濃煙伴隨著渾濁飛揚的塵土滾滾而來。

是譚軍。

在觀氣術的視野下,死氣瀰漫的輜重部隊的氣運有了變化,無數的氣運光柱從灰色向著紫色轉變,這變化微弱且不易察覺,但聊勝於無。

而正在趕來的譚軍,他們中大多數人的氣運光柱都是灰紫交加,看不清哪種顏色占比更多……他們可能會死,不過絕不是全無生機。

商憫緊繃的下頜微松,總算感到了一絲欣慰。

她的行動是有用的。

商憫一開始就知道,她救不了所有人,甚至也救不了大多數人,可是她的舉動可以讓原本要死的一些人不必死去。

「駕。」商憫抬頭看了一眼月亮,辨認方位,隨後輕夾馬腹,絕塵而去。

……

「稟大將軍,傷亡已經大致清點完。」親衛垂首稟報,「我軍精騎兵死者二百一十人,傷者五百餘。徐將軍是被人偷襲中毒身亡,屍體已經搬回來了。」

他看著蘇歸沒有表情的側臉,咽了一口唾沫,繼續稟報:「此外,我軍殺譚軍四百餘人,俘虜對方傷兵十五人。或許還有敵軍傷兵活著,戰場還未清掃完成。糧草……」

蘇歸一察覺到他的停頓,視線便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這名親兵頂著他目光顫巍巍道:「糧草損失六成……十萬民夫,死傷甚眾,逃跑者甚眾,更有人趁昨夜亂象反叛,襲擊我軍將士,這部分人大都已被就地格殺……被我軍監管起來的那些,多是跑不掉的老弱病殘和被臨時徵調的帶腳鐐的罪犯。」

匯報間,徐丘獻的屍體已經被抬到了蘇歸面前。

他死狀悽慘,皮膚都是紫黑色,因昨夜戰況過於混亂,他的屍體被人腳和馬蹄踩踏了無數遍,幾乎不成人形。若不是盔甲和佩刀和普通將士的制式有些差別,他就和那戰場上成百上千的屍體沒什麼差別。

畢竟是相處數載一手提拔的親信,徐家在宿陽也是武將世家,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蘇歸不由沉默一息,蹲下身,指尖沾了徐丘獻臉頰上一道細微的傷口,這個口子非常細微,但紫黑色最深,毒無疑是從這裡蔓延的。

突然,蘇歸動作停頓,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眼神落在了徐丘獻身上……是熟悉的氣味,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味道。

徐丘獻身上不應該有她的味道,蘇歸一時間以為是自己認錯了。

商憫跟他相處的時間頗多,他身上也是沾了她的氣息的,也許是她離開的時間還不夠久,導致他身上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消失……

蘇歸尋覓那絲細微的氣息,而後直起身,疲憊而輕緩地發出了嘆息。

真的是商憫。

沒有第一時間捕捉到那絲細微的氣息,是因為混亂的人群讓氣味辨認變得困難了。她的味道蘇歸太過熟悉,鼻腔偶然捕捉到了一絲,可是早已習慣了商憫的味道的他本能地將這氣息忽略了。

連蘇歸自己都說不清,此刻的他到底是什麼心情。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倖走在收斂屍體的營地里,從各種血腥味和惡臭之中辨認屬於商憫的氣息,果然在另外幾具屍體上發現了更重的味道。

其中一具屍體脖子斷了,另外幾具屍體都是赤裸乾脆利落地拿槍捅到了要害。

「我們繳獲了此物。」

又一名親衛呈上了剛剛搜繳到的東西,那是巴掌大的機關弩匣,裡面的毒箭已經用完了。

「拷問那些民夫得知,是幾名年輕武者偷襲了徐將軍,其中一個領頭的身高四尺余,另外一人五尺余……天色太暗,辨不出來那些人的具體樣貌。」

「是十方閣的東西。」蘇歸拿過機關弩,指尖一摁,沒有摸索就展開了武器。

他收起機關弩,「擬戰報去宿陽,並告知各地邊軍,叫他們小心翟國十方閣,他們的弟子又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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