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啊沒意思。」趙王掃興地靠在軟墊上,「助興的東西沒了,還是談正事吧。」
這幾位大臣這才想起自己進宮的原因是什麼。
趙王傳話,讓他們過來議事,具體要商議什麼,傳信的宮女太監倒是也提前告知了。
燕皇陛下駕崩,臨死前說自己被妖所控,接著武國的信到了,邀趙國出兵宿陽,去誅妖。
這事理應是大事,他們急匆匆進宮,結果事沒開始談先被趙王摁在椅子上觀刑。
趙王剛開始看的津津有味,結果看了半個時辰睡著了。剩下幾個大臣也不敢睡,身後還有宮女太監盯著,他們就這麼又看了整整半個時辰。
直到餵飽了兩隻老虎一頭豹子和一頭獅子,第八個犯人也死了,趙王悠悠醒轉,這才要開始談正事。
知道燕皇駕崩後的惶恐,早就被那八個犯人四頭野獸給搞得煙消雲散了。
「和武國結盟,倒是個好計策,正所謂遠交近攻,我趙國和武國沒什麼交集,也無世仇,關係尚可。」趙王敲敲腦袋,「前年本王生辰,武國送的那套編鐘做功精巧,敲之回聲清越,甚合本王心意。也不知本王送的愛寵在武國好不好,當初該把馴獸師一塊兒送去的,失策失策……」
「王上,臣以為趙國同武國結盟,怕是中了武國算計。」有人出言道。
趙王像是才想起正事一般如夢初醒,看向出聲的大臣:「郝大人有何高見?」
趙國司馬郝舍君低眉順眼,「哪裡稱得上高見,只是若跟武國一同出兵,怕是會被架在火架子上烤啊。一來宿陽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趙國並不知曉,萬一被扣上了亂臣賊子的名聲,於王上的聲譽是個損害;二來一旦出兵,不成功便成仁,勢必要搭上我趙國舉國之力。今年各國都不太平,我趙國西邊兒蝗災泛濫,實在不是出兵的好時機……」
「郝大人的意思是不出兵?」趙王淡聲問。
「不是不出兵,是緩出兵。先觀望,再決定要不要出兵。」郝舍君小心翼翼道,「臣敢料定,他國必然也是如此應對,試問有哪個君主,敢將國運賭在上面?」
「愛卿所言有理。」趙王陷入沉思。
郝舍君又道:「王上,既然是武國挑頭要清君側,他們要占這個大義,那就讓他們去占好了。結盟信一發,大燕與武國必定撕破臉皮,若其他幾國聞風而動打成一團,兩敗俱傷之際,我趙國出手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妙哉?」
「愛卿所言極是啊。」趙王想了想,扼腕道,「可這麼一來,我趙國不就陷於不義之地了嗎?本王豈不是成了小人?」
郝舍君一噎,想繼續勸說的話哽在了喉頭。
什么小人不小人的……你趙王都這樣了,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就算不這麼幹,難道你就是君子了嗎?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只敢小心賠笑:「是臣格局小。」
他不敢再說,只隱秘地遞給身邊同僚一個眼色,那人猶豫地上前道:「王上同他國講信義,他國卻未必會與趙國講信義。武國舉兵清君側,表面是為了天下,可未必沒有私心。趙國何必搭上舉國之力,來成全他國私心呢?」
「這倒也是。可……」趙王沒能立刻作出決定,「罷了,你們退下,本王要好好想想。」
郝舍君肩膀微松,行禮告退,剩餘幾人也陸續離去。
待所有人離去,趙王手支著下巴,漠然地看著獸籠里形容悽慘的屍體,這樣的距離很容易就能聞到血腥味,不過習慣了,就不會因為這種味道作嘔了。不光是她,就連她身邊的侍女太監也面色如常。
趙長綺闔上眼,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幽幽道:「攘外,必先安內……」
……
與凶名在外的趙王不同,翟王翟襄是出了名的賢德君王。
他在位期間興修水利,發展農桑。翟國山多水多,道路艱難,歷代王鑿山開路,架設橋樑,保障道路通暢,連通翟國各地。
其國都安都坐落於群山之上,易守難攻,是天險之地。
武王信件與宿陽密報送來之時,翟王正在召開朝會,與眾臣商議如何處置各地流亡到翟國的難民。
「雖說有開倉濟糧,可難民何其之多,救不完的,災民一多,易生動亂,各地已有此類事情發生。臣請嚴厲處置鬧事者,凡鬧事者一律斬首,以震懾難民。我翟國遵從仁政,可對違法亂紀者,便不需以仁相待了。」
「另可出動軍隊鎮壓,將難民分而化之送往翟國各地,命其開墾荒地,挖掘梯田。因接收難民過多,民間也頗有怨言,必須得好好處置才行……」
「將身強力壯者徵收進軍隊也可。」
「征進軍隊不是不行,可是讓他們去打誰?若宿陽那邊再度借兵,難不成要這些大西北流亡過來的災民跟著燕軍去攻打他們的家鄉不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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