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約而同地回過身,寒涼的目光落到塗玉安身上。
譚楨輕聲道:「那就先交給你了,我在外頭等你。」
她轉身離去,只留商憫獨守地牢。
塗玉安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冷笑,獸瞳之中毫無懼色,陰陽怪氣道:「終於商量清楚要怎麼對付我了?」
逃又逃不了,多說多錯,塗玉安既不打算威脅敵人,也不打算跪地求饒。
他在繡衣局當差時拷問過很多人,大部分人扛不住酷刑,會將知道的事情吐得一乾二淨。然而還有小部分人,威逼利誘酷刑輪番上陣不起任何作用,這部分人面對刑訊,通常只會有兩種應對,要麼是一個勁謾罵,要麼是一言不發。
他已經決定不提殿下和胡千面一個字,也不會回答眼前兩個人類的任何一個問題。但是,要是能從拷問中推敲出她們到底對妖族了解多少就好了……
此時挑釁,只是為了讓眼前的人產生能撬開他嘴的錯覺,這樣她們就能說更多的話,塗玉安也能分析出更多的情報。
商憫知道,她並沒有多少提問的機會。問得越多,越會暴露己方對妖所知不多的窘境。
就和拷問白小滿那次差不多,不能讓妖緩過神來,不能讓敵人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所以她只能問最重要的問題,有且只有一次試探的機會。
什麼是最重要的問題?鬼方動向、各國諸侯有誰已被妖收買、各地妖族細作藏身何處、妖族如何用轉生大法……這些都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而且就算問了,對方也不會對這些問題作出明確解答。
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詐塗玉安開口?
商憫雙眼微微眯起,眼神幽晦冰冷。
塗玉安盯著她,一個晃神,接著心中一凜,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居然在這個矮子身上看到了一絲獨屬於妖的凶戾和野性,那種氣息絕不會出現在一名人類身上!
「她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妖族共主了?」商憫低笑著問。
塗玉安瞳孔一縮,驚疑不定,謹慎地沒有出聲。
他鼻翼微動,更加認真仔細地辨認商憫的氣息,確認她的氣息的確屬於純粹的人類……但是凡事總有例外,他知道殿下褪鱗之前的氣息就和人類一般無二,修為高深的妖族也可借人類的氣息遮掩自身的氣味。
再看面前的人——那矮子臉上儘是從容的笑意。
塗玉安咽下滿口血腥味。他最膈應的,就是人族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見識過官場的很多人,給自己戴上微笑的假面每個官員的必修課,這種微笑代表著人胸有成竹,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的意味。
常和人打交道的塗玉安和胡千面也很快學會了微笑待人,不露聲色。
這或許有用,但並不能幫助他們讀懂人類的情緒,他們只是把自己的真實面孔也給藏在了面具後面。
人與人面對面尚不能摸清對方的心思,妖面對人,當然也不能。
但是塗玉安可以去猜。
對方知道他是塗玉安,也知道胡千面和他關係匪淺,往最壞的地方猜想,對方極有可能知道殿下的存在,就算不知道,她也會有所猜測。
塗玉安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決意抵擋對方的一切提問和試探,他也知道人族擅長使詐,怕自己不知不覺中計。
可對方如果是要試探殿下的存在,方才那問法似乎有些奇怪。
什麼叫「她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妖族共主了」……他和胡千面身後若有高位者指使,那妖理所當然就是妖族共主,為什麼眼前之人問得這麼陰陽怪氣、明嘲暗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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