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仍在,凡是大陣之內的生靈都被限制,她顯露真身已經足夠冒險,力量揮灑過多就會引起反噬。
只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真身早已暴露,屏蔽天機又有何用?救不了族人,殺不了仇敵。
譚聞秋心中的怒火與仇恨無比熾烈。
從宿陽到西北,路途如此遙遠,軍隊行進至少兩月。
可如果讓譚聞秋說一個準確的數字,讓她答需要幾天能夠到西北邊境,她會答,兩天。
不吃不喝,晝夜不休,無地形限制。
要是解除修為禁錮,她能更快!
……
「今晚就偷走子翼……如此急?」白珠兒還算冷靜。
「她現在是真走了,免得夜長夢多。」商憫謹慎地布置計劃,「珠兒奶奶有信心贏過苟大人嗎?」
「勝率八二開,她八我二。」白珠兒面無表情,「如果加上你,應當有六四開。」
商憫想到了一點,「苟大人早些年受的傷沒有痊癒,是嗎?」
「就是因為沒有痊癒我們才能穩住勝率。」白珠兒冷漠道,「苟忘凡修為一千二百年,咱們倆的修為加起來才跟她一樣,要不是受了傷,她一爪子下去就能把我們倆拍成肉醬。千年妖和百年妖,不可同日而語!」
商憫笑嘻嘻地蹭過去,只把白珠兒噁心得後退,她嫌惡道:「有事說事,別挨著我,哪怕在幻境我也不想。」
「好嘛……」商憫眨巴眼,「珠兒奶奶不是在很多妖身上都下了毒嗎?苟大人應該也有吃那個丹藥吧……」
白珠兒氣息一寒,緩慢道:「你知道了。」
「知道了。」商憫笑嘻嘻點頭。
白珠兒盯著她看了半晌,「她吃了。」
「那再加上那個毒,勝負是否能有五五之數?」商憫好奇問。
「有。」白珠兒面無表情。
「可以一試,那咱們把這個列為備選好了,要是苟大人對咱們出手了,那好歹會對勝負有個數。」商憫道,「她要是沒發現,那自然萬事大吉,要是發現了,那只能硬著頭皮上嘍。」
白珠兒冷漠地看著她,「你不怕我引爆你身體裡的毒?你竟然沒有對我要解藥……你一開始就知道,那些丹藥,你沒有碰過。」
商憫露出了標準的狐式微笑,並不回答。
她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丹藥有毒,但是商憫不是什麼丹藥都吃的,藥方包含人的她從來沒吃過。妖的嗅覺和人不一樣,但是商憫接觸丹藥幾次後可以分辨出什麼丹藥加了人之精華,什麼丹藥沒有。
那些用人做的丹藥,商憫從來不吃。
哪怕這具身體是妖,她也不吃,這是底線,不可逾越。
「你打算怎麼把子翼偷盜出皇宮?」白珠兒問。
「珠兒奶奶怎麼比我還急,在做這件事情之前,珠兒奶奶需要先把解藥交出來。」商憫的聲音變低了,像野獸發動進攻前的低吼,「子翼都是你來看診,可別告訴我你沒在他身上做手腳。」
白珠兒表情徹底變陰沉了。
「珠兒奶奶不要不高興,咱們到底是誠信合作,各取所需。現在我需要子翼,奶奶總要把他全須全尾地交給我,不然,這可就是奶奶不誠信在先了。」商憫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非常完美地詮釋了「笑面虎」這個形容詞。
「這事兒很好商量,下毒不是珠兒奶奶的錯,我知道的,你也是被逼無奈,這都是師傅和雜毛雞的錯。」
「好。」白珠兒被逼無路,只得同意。
「太好了。」商憫笑了,「那我們這就開始吧……苟大人沒住皇宮,現在殿下不在了,她沒事兒也不會往宮裡逛,前兩天狗皇帝又病倒了,上朝也免了……極其幸運的情況下,等她發現狗皇帝不見,我們已經把他搞走好幾天了,嘻嘻。」
離開幻境後,白珠兒沉默一會兒,咬牙切齒,不得不從肚子裡掏出了解藥,放在了約定的地點。
而商憫秉持著演戲演全的原則,專程帶著子鄴去太尉府找了一趟苟忘凡。
說要離開宿陽的譚聞秋沒有離開,她還在深夜爆發出悽厲的怒吼,白小滿聽見這道聲音不去問問不合適。
看樣子譚聞秋是真的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去往西北的……也可能是心情大慟,痛苦到忘了遮掩。
不管如何,商憫都可以確定一件事。
譚聞秋極有可能要從明處轉入暗處了,不會死守著皇太后的位置不放,也不會死守著宿陽。她在這個地方得到了太多的教訓,經歷了痛徹心扉的慘敗。
她仍然會掌控在宿陽,權力仍然將蔓延到朝堂上,但是,她也會做好捨棄一切的準備。
未來的她會走什麼路,商憫不確定。
她只能確定自己此刻要走什麼路。
「殿下自有安排,小滿,你不必再夜巡了,好好守著子翼,無事不必外出……群妖各司其職,這就是你當前的職責,做好它,不要給殿下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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