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妖孽還是知道了他們的動作,緊接著就有妖魂見勢不妙,想方設法地出逃。
每捉到一個附魂人身的妖,商憫都讓手下的將士將對方拉到自己身邊先審問。
事實證明妖中軟骨頭很多,尤其是這些好不容易從天柱之下苟活下來的妖,性情更是走極端,要麼是死也要殺掉幾個人當墊背,要麼是被嚇破了膽,求生的欲望強烈到極致。
商憫問一隻林蛙精,蘇藹在天柱中是什麼表現,天柱倒塌是不是就是蘇藹乾的。
沒想到他跟倒豆子似的吐了個乾淨,痛哭流涕地訴說他以前在天柱之下生活得多麼不易,蘇藹每天會隨機抽取幸運妖眾塞進肚子裡吃掉,大家都對她又懼又怕。
他還說他逃出來的時候特意跑遠了一點,附身了一隻林中的雪鴞,然後吊在樹上,眼睜睜地看著蘇藹附身了一隻巨大的黑色蜘蛛,然後施展魘霧,把鬼方部落的人控制了大半。
他嚇壞了,用著這個新的身體一路飛一路摔,屁滾尿流地飛走了,到了人類的城池才換了這個身體,為了避免招人眼,還特意選了一個鰥寡孤獨的老頭,沒想到還是被揪住了。
他末了瘋狂磕頭,讓商憫饒他一命。
商憫當然沒答應,在鼎胚上畫了一隻蛙類的圖騰,把他給裝了進去祭鼎了。
第六日,十鼎祭成,正是設陣之日。
這一日是個大晴天,城主下令,今天一整天全城居民禁止外出。
編鐘已經被放置在牆頭上,城中駐軍全數出動,分散巷子民房各處,手中持著寒光閃閃的長矛利劍。
十鼎被放置在城中各處,排布順序非常講究。
商憫登上了城門樓俯瞰全城,隨後下令:「震鼓,奏編鐘!」
左右將士得令,高舉旗幟高喊傳令:「震鼓!奏編鐘!」
隨後遠處的吹號將聽到信號,便將嘴湊到了象牙長號的吹口邊,這象牙長號是安置在鐵架子上的,否則少有人能夠長時間舉動。
他卯足了氣,胸腔鼓脹,然後用力去吹。
「嗚——」悠揚似象鳴的聲響傳遍全城。
接著奏響的是戰鼓,先是三聲急促的鼓響,鼓點回落趨於一致,隨後鼓聲轟然爆起。
留在家中的百姓茫然地抬頭,想要看外面是否有霹靂落下,緊接著越來越密集的鼓聲響起,好似有雷獸在雲間奔騰,四蹄每一次落下都會發出轟然雷鳴。
與雷鳴交織在一起的是編鐘的清脆聲響,好似雷暴中的雨點,被戰鼓轟鳴聲震得嗡嗡作響的腦袋,似乎在這編鐘聲中忽然清明了。
城中有戶人家推開窗好奇地去看,卻突然發現自己家中的丈夫發出了痛苦難忍的哀嚎,好似這戰鼓聲和編鐘聲不是讓人熱血沸騰的恢弘大樂,而是催命的念咒聲。
無數潛藏在城中的妖魔雙膝跪地捂住耳朵,可是這無濟於事,聲音無孔不入,很快就將他們包圍了,他們掙扎慘叫,耳朵滲出了血,接著眼睛和鼻孔也滲出了血。
直到一口鮮血噴出,虛幻的妖魂從他們身上浮起,宛若一道流光穿過了牆面,被近處的大鼎吸納進去。
一時間城中各處流光不斷,甚至有弱小的灰色妖魂被直接震散。
十鼎吸納百魂,那些妖慘叫著,呲目欲裂,瘋狂地想要逃脫這股牽引之力,直到被鼎吸納到裡面,他們的四肢還扒拉著鼎的邊沿。
十鼎拘魂大陣,藉助天象成鼎,又借城池布陣,接著以聲為媒,匯集駐軍將士身上的血煞氣和全城百姓的氣運,如此,陣成!
百隻妖魂吸納完畢,十方大鼎產生共振,十聲轟然巨響化為一聲,如同鳴鐘奏響,震懾全城。
「成了?」陳城主不可置信道。
「成了。」商憫確信無誤道,「這十方大鼎都有用處。」
「請王上指示。」陳城主道。
商憫道:「當今百姓,不知妖為何物,也不知如何戰勝妖,更不相信人能殺妖。這最開始的十方大鼎,必須由軍隊護送,在武國各地巡迴展覽,每到一城,全城百姓必須出來觀鼎,觀看其中妖魂。加緊去辦,不得有誤!」
陳城主對商憫已是由衷欽佩:「是!就是……大鼎是否堅固?裡面的妖魂是否會跑出來?」
「如果鼎裂開,裡面的妖魂也會跟著隕滅。」商憫笑道,「接下來黑崖城就交給陳大人了,本王今晚就要啟程去別處。」
「這……」陳城主反應過來,連忙躬身跪拜,「臣恭送武王!」
「陳大人請起。」商憫想了想,喚了他的大名,「陳竹,你官職從三品,掌城十載,治理百姓管理駐軍井井有條,在捉妖之事上更是有功……武國城主之職最高為正三品,我升你半品,今後你便是正三品大員,另賜你封號『平妖將軍』,正式詔書擇日從朝鹿發下。」
「王上厚愛,捉妖之事全靠王上,臣怎敢居功?」陳城主霎時眼含熱淚,叩拜不止,「請王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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