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發現血屠大陣後,想做的只有兩件事,要麼是奪取血屠大陣積攢的力量,要麼是直接毀掉血屠大陣,殺掉五百萬翟國人。
憑孔朔對白皎的了解,她多半會選擇前者,因為只要有了力量,不需要血屠大陣也可以殺人。
從推斷出白皎的目的開始,孔朔就開始了算計。
白皎在垂涎他的力量,而他也在垂涎白皎的力量。
有沒有辦法直接奪取白皎的修為和肉身?
如果能讓白皎落入他的陷阱之中,然後將她的力量煉化,是不是同樣可以補充孔雀蛋缺失的力量,突破到聖境?
除了和對方魚死網破之外,或許也可以有別的辦法。
比如說在白皎離去後立刻讓孔雀蛋孵化,然後他遁走,這樣白皎就得不到孔雀蛋了。
可是近在咫尺的突破聖境的希望,以及他性格中的傲慢和對實力的渴望,令他鋌而走險,布置了一個局——讓白皎吞掉孔雀蛋。
等白皎吞掉了蛋,孔朔再同化她的身體,豈不是兩全其美?既解決了白皎這個大敵,又可以讓自己重新獲得突破聖境的機會。
於是在和白皎的戰鬥中,孔朔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幾下,甚至不肯消耗自己過多的力量,免得自己在搶奪軀體的過程中落入下風。
白皎被自己占據上風的喜悅和即將得到孔雀蛋的希望沖昏了頭腦,一口吞下了孔雀蛋。在她看來,她也根本沒有必要耗費力量和孔朔硬碰硬,把蛋奪取,然後煉化,自然可以打敗孔朔。
可是她從一開始就落入了翟憶編織的半真半假的謊言之中。
原本孔朔的計劃會進行得非常順暢,連同化白皎的血肉也不會有什麼阻礙。他的孔雀蛋會進入白皎最脆弱的腹部,孔雀蛋孵化之後實力並不弱於白皎,甚至還會勝出一些。
一旦白皎身軀遭受重創,她拿什麼跟他斗?
孔朔的思路毫無問題,老天都是在幫他的。
白皎的腹部前段時間已經因蘇青遭受過一次重創了,雖然現在傷勢基本痊癒,但那裡還是比其他地方要脆弱一點。
但是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翟憶的存在。
他頃刻被重創,一瞬落入下風,被白皎壓制。
商憫靜靜地聽斂雨客講完了翟憶所做之事,結合已知的線索推斷出了事情的全貌。
她想說:「節哀。」
然而話到了嘴邊,換成了:「她已功成身退,此刻她說不定正在天上,和其他的聖人一起注視著我們,只是他們的目光,我們無法察覺。」
斂雨客表情變得溫和了,臉上重新有了笑意,「我也並不覺得遺憾,死得其所,何來遺憾?」
「如果斂兄死了,也會和那些聖人一樣游太虛嗎?」商憫好奇地問。
「應當會吧……我不是很確定,畢竟我不是被人類母親自然孕育生下的。」斂雨客道,「不過此身為人之身,心是人之心,魂是人之魂。死後所去,應當也是人應去之地。能不能游太虛,又有什麼要緊的?」
「只是覺得這應當也蠻有意思的。」商憫道,「脫離軀殼到處飄什麼的……」
真正印證了那句話,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場冒險的開始。
商憫自身的經歷何嘗不是在證明著這句話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活出另一世,她的人生還沒有走到終點,但經歷的事情已經足夠精彩。
從山頂向下望,可以看見山澗溪流中被血色浸染,魚和蝦蟹都死了。
在地下流淌了許久的血水,隨著血屠大陣的消亡溢出了地表。
也不知城中是何情況……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斂雨客時刻確認著天上的情況,白皎沒有折返,周邊也沒有產生更大的動靜。
「我們可以去城中探查。」商憫提議。
「正有此意。」斂雨客道,「我們走。」
他們二人離開藏身之地,一路飛馳下山。
路過那巨大的湖泊時,湖中的冰還沒有融化,孔雀骨散落在冰面上,每一根骨頭都有丈許長。
「這些東西有用嗎?」商憫躍躍欲試。
「拼起來擺著好看。」斂雨客不忍心打擊她,但還是出聲解釋,「孔朔根本沒有跟我纏鬥,直接抽身而去了,他的力量大多數轉移到了孔雀蛋裡面,這些真的就只是骨頭而已。」
「那麼那個傳說中的斬龍劍……」商憫比畫,「就是我跟你講的那個故事裡,他用來斬殺黑蛟的劍,劍胚也沒了嗎?」
「你所聽的故事,多半是孔朔為了聚攏氣運而散布的,他殺妖未必真的是靠斬龍劍,只是如果他需要承載來自燕皇的氣運,那柄劍是個好選擇。」斂雨客道,「先前聽那個故事,我還不確定,看見他把劍胚化為孔雀骨,還把劍法用得發揮不出絲毫精髓,我便知道那柄劍只是個容器罷了,徒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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