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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中稍有幾個有從軍經驗的人便會知道,這是個極其容易發生營嘯的狀態。

好在此時並不存在有什麼軍隊喊殺而來,那城中的走水動靜也很快被撲滅,恢復到了原本的平靜。

醒過來後暫時難以入眠的士兵聚攏在一處,對那城中可能起火的地點發表著自己的想法。

然而他們緊跟著便收到了三條震動全營的消息。

那把火燒起在濮陽城中的糧倉。

火是心態失衡的卜己渠帥讓人放的。

卜帥已經被梁帥在酒勁的上頭影響下斬殺當場,連帶著的還有上前勸阻的張帥。

這三條消息,竟一條比一條讓人心頭一震!

若非負責通報之人言語之間信誓旦旦,這簡直就像是在說笑一樣!

驟然聽聞頂頭上司沒了,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可能是個能翻篇的事情。

可在營中緊跟著選出了向梁仲寧要個說法的人,又得到准允踏入濮陽城後,這些人眼中所見的景象,卻好像的確印證了傳訊之人的說法。

起火之地正是糧倉。

糧倉庫房的地面上還殘存著被焚燒過的穀物痕跡,而在糧倉之外則是被搶救出來的糧食袋子。

有些袋口被燒壞了,便灑落了一地的粟米。

那正是塢堡中所得的折粟米。

這東西在尋常百姓家中不多見,也就顯得尤其醒目。

同時在糧倉之外的還有梁仲寧。

這位黃巾渠帥此刻還滿面酒氣,只手中提著一把帶血的利刃,將他和尋常酒鬼區分了開來。

因著眼前的火情後統計損失需要報到他這裡,他此時也只能做出了個強打精神的樣子。

這伙本在卜己麾下的士卒還未走到梁仲寧的跟前,忽見他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滿臉凶煞之氣地拔劍而出,口中喝道:

「我本欲與他合作取糧,屆時雙方部從都能吃個飽飯,他何故如此對我!」

「二十萬斛的損失?我只是殺了他還便宜他了,就算將他懸於濮陽城頭,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他這話一出,別說是距離梁仲寧最近的那個稟報之人,就連離得遠些的卜己部從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幾人又看到,梁仲寧稍稍褪去的酒勁還是讓他清醒了過來,也讓他將劍給收了回去。

看到這些人到來,他轉頭問道:「罷了,不提此人了。卜己身亡,軍中……軍中可有亂象?」

那被他點中之人瑟縮著回道:「目前還未,只是這消息驟然傳來,我等被派來探聽緣由。」

梁仲寧嘆了口氣。

他沒當即回話,而是按照喬琰教他的那樣,先是將目光緩緩落在了手中的劍上,像是在觸及劍上血痕的時候,多了幾分後悔之意。

但所謂人死不能復生,他再如何後悔,又是因為事出有因,還有酒勁作祟,也得料理隨後的事情。

在他重新抬頭的時候,顯而易見已經強行收拾好了心情。

「緣由?緣由你們也看到了。這事,我與卜己都有過錯,只是這城中存糧,委實與能否養活兵卒干係太大,他此舉何異於奪人性命!」

這些前來探聽消息的士卒沒有回話。

但若真讓他們開口,或許他們也是這個想法。

放火燒糧倉之事聽來荒誕,偏偏安在他們渠帥的頭上,又好像的確是可能發生的。

如此說來,梁仲寧算來也不那麼容易。

他已被連殺兩渠帥和糧倉失火損失折騰得有些焦頭爛額,還得在此時給出個交代。

只是讓這些士卒並未想到的是,他接過了身邊部從遞來的冷水一口飲下,神情復清明了幾分後,緊跟著便說道:「你們說暫時還未生變,我不大放心。」

「軍中一時無主,到底容易譁變,我如今酒未清醒不宜接管,但想來,若有足以吃飽飯的物資,大夥又都是響應天公將軍的號召前來的,總不會四散離去。」

他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轉移到了糧倉外的麻袋上,露出了些許不舍來,咬牙說道:「這糧倉既已起火,這些搶救出來的粟米就算是天賜之物,你等將其帶出,分與城外諸位同袍吧。」

分糧?

這些被派來的代表面面相覷,卻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驚喜之色來。

梁仲寧存糧之地顯然不止這一處,但此地被搶救出的穀米,也足有二三十萬斛的樣子。

梁帥若只是因為誤殺卜帥之事而請罪,難保不會在軍中留有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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