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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不是個可以用僥倖解釋得通的三辯之戰,而也正是在這一番論辯的記錄中,袁隗再如何對女子封侯報以不認同的態度,也必須承認,劉宏的確是有封賞喬琰的必要的。

因為喬琰以事實論據了天有異象並非是帝王不德,而分明是日月循規,固然這說法有些影響帝業實乃天授的說法,可在此時的時局之下,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劉宏知道,袁隗也知道。

這對天災頻頻的大漢來說……是挽救社稷之言。

而她的第二辯將太平道的醫治效果定義在了後有餘害的位置上,對最下等的黔首而言正是瓦解黃巾信仰的一劑猛藥,比起僅僅捉拿住了張角,更有其深遠的影響。

至於這第三辯,那張角似已認命並未說什麼,倒也不值一提。

但將她以星象學說、醫學道理以及佛宗傳道都是植根於大漢土壤發展出來這樣的論斷,作為這整場辯論的收束之時,簡直是對大漢最好的鼓吹和宣揚。

更何況這些話都出自一個稚童之口。

從一個年幼女童的嘴裡將這番道理說出來,必然要比那同樣在場的鄭玄與盧植等人說出來,要有效果得多。

「……臣知錯了,這列侯之位,陛下的確當賞。」

當然袁隗心中的想法雖有改變,這句倒戈之言依然像是從他的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一樣。

任是誰被他這樣當做一個典型,又用陳年舊帳來打擊,大概也很難快速緩過勁來。

袁隗的年紀也不小了,更是經不起這樣的摧折。

他恭敬地將這奏表呈遞給了走下來取的黃門,而後扶了扶頭上的冠冕,站回到了原本的隊伍之中。

雖然他依然保持著世家風度,看起來腰杆挺直,但與他同排的楊賜朝著他看去,卻覺得他的神情像是老了幾歲。

劉宏的確沒有進一步說出什麼袁隗不配為官這樣的話來,可劉宏對他的刻薄評價卻必定在袁隗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即便劉宏隨即便說,今日之事只有在場之人知曉嚴禁外傳,大概也不能改變這種影響。

劉宏又道:「諸卿可還有對喬琰封侯之事有異議的?」

對是否封侯這件事顯然是沒人膽敢有意見了,袁隗提出反對意見後的例子就在眼前,若是跟他一樣非要說出這樣的話來,誰知道劉宏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針對他們的內部消息。

在自己丟臉和看喬琰封侯這兩件事之間,他們還是選擇了後者。

不過還是有人在這時說話的。

楊賜出列說道:「喬氏女天資靈秀,兼有為國盡忠之心,陛下所言不錯,該當封侯,但直接封為縣侯是否過了些?」

見劉宏並未打斷他的話,楊賜繼續說道:「此番

平亂黃巾的右中郎將朱公偉,早前因平定交州梁龍之亂而封侯,卻也只是被封為都亭侯而已,若是陛下想參考漢初的女侯,如許負也只得了個鳴雌亭侯的亭侯位置,喬琰雖有才,給一鄉侯或都亭侯的位置已足夠,何必以縣侯為酬。」

劉宏面不改色,只問道:「太尉可有孫兒否?」

楊賜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跟孫兒之間的軼事可以被劉宏搬到此地檯面上來說,便回道:「臣確有一孫兒,年方九歲,單名一個修字。」

劉宏又問:「那麼太尉百年之後,可願見到大漢君主因你之故對其厚待?」

楊賜覺得自己大概並未聽錯,劉宏在這句話中,比起先前對袁隗的訓斥,語氣和善了不少。

他琢磨著陛下這意思大約是,他既已解除黨錮之禁,也就自然要與士人一些臉面,先前已往袁隗這裡打了一棒子,現在自然要在他這裡還一甜棗。

好像……好像也沒甚問題。

何況他的兒子楊彪迎娶了袁安的玄孫女,和袁紹與袁術乃是平輩,算起來兩家也算是姻親,楊修正是楊袁聯姻的後嗣。

那麼如此說來,陛下既給了他的臉面,也暗示要給楊修尊榮,也就等同於在將袁氏的臉面還回去。

他又聽劉宏說道:「卿之祖父為太尉,卿之父也為太尉,到卿已是第三任太尉,更有臨晉侯之爵位,下有兒孫長成,必為大才,許有出第四任太尉之望,然喬公祖兒女盡喪,唯剩喬琰一個,給她一個縣侯傍身又有何妨?」

楊賜心中一動。

劉宏這話,分明是要安他們這些老臣的心。

再一想到,先前劉宏提到,在他這裡論功行賞的時候,他是將喬琰放在皇甫嵩和盧植後頭的,在這種評定標準之下,既然喬琰要破格封賞出一個縣侯來,那麼皇甫嵩和盧植也必然是縣侯。

皇甫嵩姑且不論,盧植卻是士人之中的中堅力量。

這對他們來說並不算太虧。

他當即回道:「陛下聖明仁厚,此臣所遠不及也。」

那麼這封賞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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