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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都這個樣子,楊修也就更不可能因為家世的緣故得到特別的優待。

「何況——」楊修是鐵了心要跟喬琰一比,又拎出了個理由來。「倘若許子將為喬侯張目評說,得一賢名,喬公於病中聽聞也該頗覺慰藉才是。」

這便是將喬琰以喬玄為由頭的路子都給堵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喬琰若是還避戰不應,那就不是純孝,而是名不副實了。

所以這以誰能撬開月旦評之門的賭鬥,她還非應下不可。

她果斷回道:「好,我跟你比。」

這便是為何畢嵐會在聽聞了消息後,在跟劉宏簡短匯報的時候說的是——

「正逢六月初一月旦評將至,楊修便與喬侯相約一比,何人能在今次得到許子將的評論。」

說來,對於這月旦評,喬琰還當真是有些好奇的。

曹操就曾經得到過許子將的月旦評的評論,說的是「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但是這個評價在有喬玄先給了他那個命世之才的評價後,還是在脅迫許子將的情況下方才得到的。

喬琰此前讀史書的時候便覺那「伺隙脅劭,劭不得已」,簡直說不出的有趣。

可惜她既然管曹操叫了一句世叔,總不能又當面問他,他當時到底是怎麼脅迫人家的,到底是摸了把刀出來呢還是來了出什麼別的戲碼。

總之這汝潁固多奇士的產物之一月旦評,在曹操這裡是得了這麼個支使的結果,怎麼想都覺得有意思得很。

也正如楊修所說,這月旦評本是在汝南清河島上舉辦的,自然不在洛陽,倘若是尋常情況下,喬琰到了這洛陽來,是不可能見到許子將的。

可偏偏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潁川長社之戰前,就已有黃巾勢力流竄到了汝南地界上,因漢軍首戰失利,許劭和堂兄自然是要擔心一番他們倘若還身在汝南的話會否有什麼危險。

想想洛陽八關的守衛,怎麼都要比黃巾隨時可能大舉攻來的汝南安全得多,他們便轉道來了洛陽。

但來是來了,以許劭的作風卻也只住在了洛陽西南方向郊外,也因有黃帝祭壇而被稱為黃郊的鼎中觀內。

鼎中觀還真不能望文生義覺得這是個道觀,這個「鼎」字的由來乃是「武王伐紂營洛邑而定鼎」的意思,姑且可以將其視為歷史沿革的紀念遺蹟。

許劭的這個決斷也讓洛陽士人對他更高看了一眼。

既抵洛陽,便免不了和權貴接觸,但許劭顯然做到了不為外物所動。

他經營月旦評多年,可以說已經有了資本憑藉這個「天下言拔士者,咸稱許、郭」的評價,得到三公的看重,從府掾的位置做起,直到一方州郡長官,他卻並未這麼做。

而是居處洛陽之郊,繼續這可稱為「漢末人物點評月刊」的行當。

也正因為如此,即將到來的六月初一之評,並未因為汝南士人的缺席而讓清議之風有所衰減,反而因洛陽士子的追捧,在這六月初一未到的當口,一向少有人至的洛陽郊外,圍繞著鼎中觀,多出了不少人來。

他們或是持書而立,或是幕天席地而坐,在喬琰和楊修抵達的時候,舉目四望之間門竟有種形似「浴乎沂,風乎舞雩」的盛況之感。

「童子六七人……」喬琰掃了眼楊修和他身後的那些個小跟班,覺得這個情景更像了。

因喬琰這話說出也不過是個自言自語罷了,楊修並未聽清她在說什麼。

還不等他問出,就聽到喬琰問道:「我聽聞楊太尉有舉薦許子將之心,遭到了拒絕,楊小郎君竟不怕他因這個緣故而對你薄待嗎?」

楊修笑道:「我聽聞子將先生之評說,公平正當,褒貶得宜,更莫不自臧否人倫說起,於察言觀色後定論,祖父之舉乃是看重先生察舉清明,並無壞心,而我楊修便是楊修,今日前來也不是頂著楊賜之孫的身份來的,人已在此,何故談長輩往事?」

楊修見喬琰似乎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回道:「我現在方知,你的確有此資本約戰。」

得了這個肯定的答覆,楊修也不由在面上浮現出了一縷喜色。

但得了喬琰的誇讚可沒什麼用,楊修要的是在月旦評中勝出。

楊修並不知道他和喬琰的月旦評之斗,因劉宏對喬琰的在意而已然知曉,更是讓人前來查探這比斗的發展。

他現在只知道,他放話是放得挺乾脆,但在走到那鼎中觀近前的時候,還是不免感覺到了點尷尬的氛圍。

這可實在不能怪他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在一眾成年及冠的學子士人甚至是想要得一賢名進而擢升的官吏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年齡如此之小的,簡直像是在這人群中拍下來了一截,著實是過於醒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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