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越發覺得在喬琰手下做事是個好決定了。
他又想給己方增加一條優勢說明——
這種條理分明且最大限度利用十天時間的籌備,這種潛藏在看似正常訓練的營盤之下暗流涌動的競爭,都並不能被獨立設置的其他隊伍窺見。
以至於當第一場交戰臨門,王匡眼見對面的騎步弓兵列隊而來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喬琰和他領取的並非是出自同一軍營的士卒。
就算昨日她以酒肉將麾下之人犒賞了一番,可這等激勵戰意的舉動又並非是只有喬琰會這麼做!
王匡讓人去採買的時候就打聽過,差不多每個營盤都有了類似的舉動——
誰讓這個時候人人都知道得讓兵卒吃飽,才能讓他們為自己效勇力。
但以王匡所見,當對峙於高台之前的時候,在他對面列隊齊出的五百人,分明有種猛獸出籠之感。
在分撥人手之際,為防止出現什麼不公正的待遇,他們分明是對對手的兵員有過觀察的。
當時喬琰麾下這五百人是什麼樣子的?
因這十天以來的訓練忙碌,王匡一時半會兒之間居然沒能立刻想起來,無外乎就是跟他剛領到人手時候的情況差不多,甚至看起來還要更懈怠一些。
也正因為如此,在抽籤決定對手的結果出來後,得知自己的對手是喬琰,他還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倒並不意味著王匡對喬琰看輕。
能做到大將軍府府掾的王匡年少之時就以任俠輕財聞名,又和喬琰同為兗州人,深知在黃巾之亂階段她能做到這一步到底有多大的難度。
他看輕的只是喬琰麾下的士卒。
可此時看來,這種認知無疑有問題。
那督戰於中軍的樂平侯揚鞭指來,周遭列隊為鋒矢的士卒最前方,正是那些為證明自己對得起騎兵之冠的長水營胡騎,兩翼的屯騎越騎蓄勢待發,仿佛手中所提握的並非木棍而是鐵槍!
自上首的劉宏所在之處看來,這種如貫長虹的悍卒氣場,更是清晰地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雖兩軍初初交鋒勝負未分,但不過短短十日之內,已讓這同樣水準的士卒表現出了如此明顯的差距,已足以讓他喝一聲彩。
他的目光隱晦地朝著另一方搭建的小台看去。
為顯此番閱覽將兵交鋒的重視,天子親臨,起高台大壇,為十二重五采華蓋,大將軍何進起低台小壇,以九重華蓋為儀仗。
但劉宏在朝著何進看去的目光中,分明不是天子親厚,而是意圖對他做出警告。
就像此時,當喬琰儼然表現出了面對王匡的壓倒性優勢的時候,他面上的神情越發鬆快。
合該如此!
何進已享有外戚掌兵之權,還非要往他這選拔官吏,潛擢將才校尉的地方安置人手,著實是野心日盛,不將皇權放在眼裡。
病弱多年,劉宏不敢對自己的命數報以太高的期待,倘若兩年內他便會撒手人寰,屆時以何進手中所匯聚的人力兵權,又當真是他的任何一位皇子所能壓製得住得嗎?
他目光中一閃而過了幾分陰鷙之色,好在當他朝著台下望去的時候,也正見到了在他看來格外快意的一幕。
以騎兵對騎兵,敢以鋒矢陣廝殺的一方必然有足夠的把握擊穿對方的陣型,她也的確沒有估計錯誤。
從高台之上的視野望去,看不見這些意圖證明己身的營士卒臉上的慷慨激昂之色,能看到的只是那中軍之中策馬,隨同射聲營士卒一道推進的身影,儼然如怒浪之中巋然不動的定海石。
可這些快馬而出的騎兵無疑是她的另一隻臂膀。
別人不會看到這方之間的「明爭暗鬥」!
在這北軍五校旗號的驅策之下,喬琰所率領的支騎兵只有在既定的位置上前行與停頓的選擇,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做到最好。
要如何證明呢?唯有擊敗對手!
這等競相攀升的攻伐氣場,在力圖一戰破敵的鋒矢陣型中,簡直得到了最合適的發揮方式。
劉宏看不懂交戰之中的旗語暗號,卻看得懂此時王匡前陣的退敗,絕不是什麼佯裝敗退,以將敵人誘騙入內後做出包抄圍剿,而分明是被喬琰異常凌厲的攻勢打了個措手不及。
只喬琰一人的頭腦和膽魄,確實不能改變整支隊伍的實力。
可王匡也同樣不能讓這支出身北軍五校的隊伍完全與他的想法同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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