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羊皮囊的浮力,足以做到一隻送一人渡河,那麼除卻運載騎兵的大型羊皮筏子之外,剩餘的部分為何不選擇利用地形減少竹木的用量呢?
郭嘉觀摩此地地形已久,又端詳了這羊皮渾脫好一陣,深覺其中大有可為。
事實上別看他們若循此法,還需往平津處退上一段距離,縮減了一半容易為人所發現的渡河進程,又可更好地藉助江流之勢,絕對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唯獨需要擔心的不過是——
「小平津處駐紮的徐榮,此人並非出自西涼,也與董卓各部有些格格不入,以此人的嚴謹性情,絕不會置平津前河島於不顧,哪怕如今並未派兵駐紮,也必然不會疏於戒備。這一點上還需想想。」
徐榮啊……
在歷史上寥寥幾筆帶過的汴水之戰,他打得曹操等人抱頭逃竄,而這一戰的交鋒怕也絕不只是因為西涼兵多的緣故。
要從他門前借道,或許還不如冒點風險,讓人將木框的材料趁夜送入軍營之中。
可喬琰對郭嘉提出的想法頗覺意動,那麼與其去動搖這個計劃,不如去解決影響到這個計劃的人。
喬琰思忖一番說道:「取紙筆來。」
在小半個時辰後,一位信使自大河以北乘船度江而來,徑直前往了徐榮的營帳。
因對方言及是為并州牧送信而來,又只有一舟一人一船夫而已,上岸後並未遭到多少限制,而是被帶到了徐榮的面前。
見來者只是一少年人,徐榮也不免詫異問道:「喬侯自己年少,手下之人也多用年少者不成。」
「這倒並非如此,」來人朝著徐榮拱了拱手回道:「只因我同君侯說,我見將軍營壘齊整,料來治軍有方,必無有斬來使之說,我又恰好與將軍同姓,雖我出自潁川,絕非同宗,卻也有些淵源可說,多一重保命之法。」
此人不是徐福又是誰。
喬琰此番出兵將他也給帶在了身邊,便是第三位軍師。
不過徐福一向在此事上謙遜,自覺自己還算不得出師,自請以書佐的位置從軍,在喬琰打算給徐榮送信後,自告奮勇前去送信。
對他如今的膽魄與口才,喬琰都沒什麼不放心的,她唯獨有些擔心的是,徐榮雖表現出如此做派,卻也未必能如她所願地將信使安然放回,若是讓徐元直折在了此地,那後悔也晚了。
但徐福對此的回覆是「若不能以一有膽略之輩將此送信之事辦妥,君侯的大計難免有缺。昔年我因君侯捨身為黃巾軍中誘餌而折服,今日也有同樣的話可說,如可藉此順利渡河,直擊洛陽,又何惜徐福一人之命!」
他又道:「更何況,將軍遲早要與那徐榮對上,若能趁此機會觀摩其軍中情形,實為有備無患,此事交託給尋常信使,卻絕無可能做到。」
不如讓他來做!
這也正是為何他此時站在了這裡。
徐榮朝著這少年人的臉上端詳了好一陣,發覺對方覺得他治軍有方之說似乎誠然是發自本心,不由心情輕鬆了幾分,問道:「你所說不錯,我確實不斬來使,那麼喬侯有何話要令你捎帶給我?」
徐福將袖中所攜的信箋交到了徐榮親兵的手中,回道:「先時喬侯與將軍於京中有過一戰之緣,喬侯身邊壯士與將軍交手,深覺將軍本事不小,此番前來平董賊之亂,再度相遇……」
「你不必多說,」徐榮打斷了徐福的話,「董相國於我有知遇之恩,你何敢在我面前以董賊二字稱他!若要相談拉攏之事,更是不必多說。看在你畢竟年少的份上,我可姑且將你放回,其他的切莫再談。」
面對徐榮話至過半便已拍案而起的表現,徐福的臉上沒有半分慌亂,依舊從容地回道:「徐將軍若以為我是來收買將軍,意圖令您反戈,確保能從此地渡河的,那也未免太低看了我家君侯,也太低看自己了。」
他擲地有聲說道:「此種行徑君侯不屑為之!」
見徐福言之鑿鑿,徐榮也不覺收斂起了幾分怒氣,問道:「敢問喬侯此舉何意?」
徐福回道:「君侯仰慕將軍之名,奈何雙方各有立場,隨後不得不兵戎相見,為顯對英雄之敬佩,喬侯願以一人攜薄酒相會將軍於那河中島上,不知將軍可敢單刀赴會?」
不等徐榮開口,徐福已經接著說了下去,「以酒會英雄,酒後但為敵,不過如此而已。喬侯有此等捨身會友的膽量,莫非將軍卻要恐怕其中有詐嗎?」
「那董賊不當喬侯是個人物,分明令信使李肅言及,欲與喬侯會於洛陽之外夕陽亭,卻在出行前夜令人前來襲營,喬侯卻絕不會做此等齷齪之事,我方兵卒所屬盡在那位牛將軍的眼皮底下,自不可能趁會面行渡河之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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