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最外圍的守衛還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就被一支利器貫穿了咽喉。
而後便是迎面而來的持戈步兵包圍了這一片宮牆。
在守衛最後的余光中,只見得這支氣勢洶洶趕來的隊伍里一半是他們曾經的「自己人」,一半則是長安的新兵。
但此刻他們步履匆匆,在行動之間發出著齊整的甲冑摩擦之聲,儼然正奔著同一個目標而來。
董卓!
下一刻,他所在的未央宮正殿大門就被人狠狠地推了開來。
一列武裝齊全的士卒隨著領頭之人邁步而入。
隨著從室外投入的明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站定在一眾殿中守衛之後的董卓神情不由一變。
來人居然是李傕!
也對,若不是自己人如何有可能直接進攻到這皇城之地。
而在李傕的後頭,除了這些他的親隨,還跟著腳步平緩的賈詡,從涼州投靠過來的閻行,以及被捆縛得五花大綁的侄兒董璜。
董璜統領的是長安城中的禁衛軍,現在連他都被人給擒拿的話……這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這意味著董卓少了一隻真正的直系部從。
而此時李傕的手中鄭而重之地捧著一道詔書,緩步走來。
在未曾展開的情況下,董卓無法看清上頭都寫了些什麼東西,只能看到一片淋漓的血色。
但這必然是一道對董卓格外不利的詔書。
只因李傕拿著此物的表現活生生詮釋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董卓目光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反了他了!
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是膽大包天得很!
要知道董卓對他所掌控的西涼軍絕不只是利誘,也絕不只是威嚴,還有恩義之情。
可現在——
董卓明明看到這些人對他的態度一如往昔,卻都站在了李傕的身後。
讓董卓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禁衛軍會這麼快束手就擒,還未曾向他傳遞一點消息。
要知道現在可是白日,而不是夜裡!
董卓臉上的這份疑惑,被李傕給捕捉得清清楚楚。
他顯然沒有給董卓解釋清楚所有問題的必要,只是回道:「相國不必擔心,您對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不會對您怎麼樣的。我只是要做一件對你我,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不能殺董卓。
他若真這麼做了,以西涼軍的脾性和對董卓的尊重,他自己的命也要丟。
這些人更不會如此輕易地聽從他的行動。
李傕朗聲說道:「奉天子之命,請相國自即日起禁足於此地,西涼軍與長安守軍的一應行動,都改為聽從我指揮。」
他說到這裡上下打量了一番董卓。
或許是因為午睡剛從夢魘中驚醒,董卓的面色還帶著一層狼狽之象。
李傕越發確信,自己做出了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一個帶領西涼軍走向輝煌的選擇!
他舉起了手中的天子詔,看似平和勸諫的語氣里卻怎麼聽都有一種冷嘲熱諷:「相國,您已經老了,雄心壯志不復存在,有些決定便難免出錯!那還如何領著我們謀不世之功,爭天下之富貴?」
「我得替您撥亂反正才好。」
這張由劉協交給了王允,又由王允交託到他手裡的天子詔,雖然沒有傳國玉璽加蓋在上頭,以證明其真實性,卻因為其中的字字血淚,而讓人無從懷疑真偽。
此前董卓以天子劉協的名義徵調的長安將士,本以為是挾天子的好處,可如今血書當頭,竟成為了一個對他來說的弱點。
這就是李傕對長安新兵的說法。
偏偏此刻,並未被李傕煽動的段煨還留守在長安以西的郿塢,根本沒能意識到長安城中發生的這齣驚變。
董卓也不會想到,在他的認知中最不可能背叛他的涼州人,居然會選擇對著他發難。
他眯著眼睛看著面前李傕的嘴臉。
這個一貫以來對他恭順討好的傢伙,在牛輔董旻胡軫等人死後,才成功躋身於他麾下的第一梯隊,本連中郎將的位置都夠不上,現在倒是一派勝券在握之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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