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縣城頭的守軍看到的,便是這支隊伍依然保持著距離城牆的距離,快速地鋪展開了三面的戰線。
這等蓄勢待發的陣仗,簡直要讓人為其軍紀嚴明、統兵有方而叫一聲好。
但他們並未快速發起進攻,而像是絲毫不擔心會有人來援助一般,不疾不徐地進行起了紮營之事。
放在一個對攻城來說依然有利的下午時間門,不想著攻城卻想著紮營實在奇怪。
畢竟兵法上有一句話叫做「兵聞拙速」,說的便是用兵打仗若能速戰也可不計戰法,這也未嘗不是一種巧拙。
在郿縣還有外援在的情況下,是該參照這一條的。
守將看著城下的情景不免陷入了沉思。
然而這種攻城的遲緩,好像並不只是尋常的緩緩圍城而已。
在這紮營之中,同時也被組裝起來的還有攻城所用的投石車。
自城頭上所見,三萬人的大軍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組。
一組在城牆的六百步外形成了一道防線,預防郿縣城上之人趁著他們就地紮營進行偷襲,也預防著城頭髮出的弩/箭。趕路疲憊者直接原地休整。
另一組人則自北面山中搬運來了投石機所用的標準石塊。
每一塊都有十幾斤重量的石塊,很快在獨輪車的協助下運到了陣前。
這種要準備妥當後再行攻城、以求一擊拿下的信號,連帶著城下黑壓壓的人數,都讓城頭的守軍彼此相顧中,只覺說不出的心驚肉跳。
哪怕看起來,對方要到明日才會發起這個最後的進攻,他們今日也不可能睡個好覺了。
何況他們列隊得如此之快,誰又能確定,他們不會忽然改變主意!
守將立刻從城中平民里徵調出了一支額外的守城隊伍,和此地的巡防兵卒之間門交替盯梢,以防出現精神緊繃而精力不濟的狀況。
這份城上城下的僵持,也很快讓時間門從白日轉入了夜間門。
當夜晚的渭水從這座堅城之下緩緩流過的時候,外面的營寨中只有零星的火把燃燒,其他地方都是黢黑的。
三萬人的營寨里寂靜無聲,就像是外頭並沒有另外的一支龐大隊伍一般。
但當人站在郿縣城頭的時候,卻覺得好像有無數雙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的方向,讓人不覺心生寒意。
等到第二日的早上,對面在卯時便開始的石塊搬運,讓積攢起來的石塊已變得更多了。
再看己方這邊,精神萎靡的實不在少數。
眼見此景,城中的這位副將忍不住心中哀嘆:「將軍啊,您若是不速速回援,我等只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但或許那封求援信都還沒能送到段煨的手中,他們就已危機臨頭了。
正在這一日的午後,圍攏郿縣三面的并州牧軍隊,忽然發起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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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煨大概也是聽不到他這句求救的。
兩日之前,還未等他兵進長安城下,便見一隊殘兵敗將從南面而來。
打眼一看,竟是本該與他們會合的張濟。
身在段煨隊伍之中的董白,前幾日才與張濟在藍田谷分開,此時再見張濟,只覺看到的像是另一個人。
在他的脖頸上有一道以不知是棍棒還是長槍的鈍端所形成的打擊痕跡,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遭到的攻擊若是再重上一些,他還能不能平安來到此地。
按照張濟話中所說,給他造成這一擊的不是別人,正是閻行。
閻行伏擊於霸水打了張濟一個措手不及,也讓張濟大為感慨,此人倒當真是涼州悍將之中的後浪。以至於他最後只帶著百餘騎兵倉皇奔走。
可此時顯然不是稱讚對方的時候。
張濟帶兵來襲且損兵折將的消息,早已經被閻行急報於長安城,比起張濟逃往段煨處的速度也不差多少。
沒等段煨來得及退兵,李傕已經調動起了長安城的兵將朝著段煨攻來。
段煨擅自從本該駐守的郿塢來襲,完全可以打成謀逆的舉動,李傕這調兵應戰堪稱堂堂正正,就連兵力上,也必定是段煨吃虧。
在倉促整軍應戰之下,段煨難以度過渭水河橋,便被迫滯留在北岸。
眼見四面曠野之中的交戰,在李傕能自長安增兵的情況下,對他越發不利,他當機立斷選擇退守蘭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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