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緊的還是如何處理劉備。
在押解著劉備和關羽等人行船南下至鹽瀆登岸後不久,她便令人前往射陽報信,賈詡也沒耽擱,乾脆親自前來見她,讓她獲知了淮陰那頭具體的戰況。
喬嵐和喬亭的勸說顯然是讓周瑜暫時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將這個誘餌的職責成功擔負了起來,最終造成的結果是劉備張飛的人馬幾乎全軍覆沒,不是戰死便是被俘,作為劉備左膀右臂的張飛戰死,關羽之子關平被俘虜。
「張飛死了……」喬琰敲著桌案心中思忖。
張飛之死對於眼下的局面來說既是好事,也可以說不是好事。
說是好事,因為這對喬嵐和喬亭來說,是父仇得報。
當年還想著從她們這對姐妹花身上撈到點好處的兗州喬氏,反正是絕不可能助力於她們達成這個報仇心愿的,現在她們則是以自己的能力達成了這個結果。
聽到喬亭細心留神到軍陣之變,並令陳武及時截擊的時候,喬琰甚至還忍不住為她叫了聲好。
不過說這不是好事也沒錯。
作為坐到一方州牧位置的漢室宗親,對於大漢的意義是不同的。
劉焉、劉虞、劉表這些人和漢靈帝一脈的血緣關係遠近其實也很難分出個先後來。
喬琰若在此時誅殺劉備,雖在這建安四年的開端又手握上了收一州克一州的戰績,也難免要令她遭到不少非議,而這顯然不是在曹操和袁紹還在的時候她希望看到的場面。
但若不殺,張飛之死已註定成為她和劉備之間門難以消弭的仇怨。
或者說,劉備的漢室立場已經註定了他不可能為喬琰所用,現在只是又多了一個原因而已。
「不好用,不能用,殺不得,放不得,君侯是否正在為此感到擔憂?」賈詡開口問道。
雖然不太明白為何同樣是姓劉的,也同樣是州牧之名,喬琰對劉備的重視要遠比對劉表的重視得多——畢竟那荊州劉表早年間門也得算是單騎入荊州的豪傑人物,劉備在這幾年間門的表現也還遠沒到那等百折不撓的地步——但既然這是喬琰所想,身為臣屬的當然就該分憂。
喬琰回道:「我有個對他而言合適的去處,但不知要如何說才能令其發揮出更有意義的效果。」
賈詡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後回道:「那便請君侯先做出要殺他的表現吧,餘下的事情會有人替您往前推動的?」
喬琰挑了挑眉頭:「由你來做?」
賈詡回道:「那我可沒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多餘的心力。至於是誰,君侯心中其實也該當有數了。」
「我知道了,」她道:「那便不管劉玄德的情況,將其關押著就是,我們先掃尾徐州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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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的覆滅對於徐州北部勢力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
關羽這支隊伍留在胊縣的兵卒也隨著馬超和嚴顏的向北推進,毫無懸念地被攻破俘獲。
這樣一來,還剩下需要平定的勢力只有兩支了。
目前還身在徐州州府的王朗、趙昱等人,以及身在下邳的陳登陳到等人。
前者幾乎稱不上是喬琰的敵人,畢竟這偌大一個徐州州府郯縣隨著劉備的三路發兵應對南部勢力的北上,已經不剩下多少守衛了。
現在劉備被俘的消息也被喬琰令人送了過去,這樣一來,他們到底是引動袁紹的人南下馳援還是被喬琰攻破的速度更快,好像並沒有第二個答案。
與其負隅頑抗,甚至給徐州僅剩的二郡之一招來滅頂之災,還不如乾脆一點投敵,看在王朗除了是謀臣外還是經學大家,趙昱怎麼說也是個名士的份上,喬琰總不至於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當這份徐州請降的書簡被人送到喬琰手中的時候,另外的一封信也到了,正是下邳地界上的戰況。
陳登此人的本事倒是很對得起他在徐州的地位。
早前他和陳到支援夏丘的速度其實比張任張楊預料的還要快,在雙方交戰的第一時間門,他還依然令夏丘以偃旗息鼓的狀態示弱,直到在眼見對面鬆懈之時,這才悍然發動了攻勢。
若非張任這位益州武將的實力在此戰中被盡數展現,說不定張楊他們還真要吃個大虧。
在隨後的對峙中,他先後以障眼法增兵迷惑張楊這頭的哨探,又以他在徐州地界上興修水利積攢起的民心發動下邳民眾迎敵,更是將守城的戰術玩得花樣百出,總之,在龐統和孫觀這一支勢力到來前,始終是陳登占據著上風。
龐統還未抵達夏丘,便令張楊做出佯裝撤兵之舉,做出中路有變需要支援的假象,且令張楊不必刻意偽裝,只需要按照正常發揮的「佯裝」就行。
張楊不太理解龐統的意思,總之就是一邊慢吞吞地往東邊撤一邊留意著陳登的表現,隨後按照龐統所說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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