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到幽州南到揚州,西北直到涼州的河西四郡,西南到益州的南蠻地界,已是遼闊到天南海北的疆土,卻只聽聞四方群英薈萃各顯身手,少有聽聞爭權奪利躋身上位。
這只能證明一點,這位能壓得住所有人的大司馬著實可怕也可敬!
以區區二十二歲的年齡做到這一步,除了天縱其才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他想到這裡便已不敢多想下去,以免先自己滅了自己人的威風,見袁紹此刻已因他的這句話將目光朝著後頭的幾人看去,開口問道:「不知你等誰人願為我往揚州一行,挑唆吳郡世家和孫伯符那幾位同宗兄弟生亂,誰又願意往青州一行,替我發兵南下,圖謀徐州?」
郭圖早為自己沒能在袁紹這裡立下多少功勞而焦慮了,一聽袁紹此刻發問,想到沮授、辛毗在外,田豐已叛,審配在早前就有接替的安排,連忙回道:「揚州那邊便由我來去吧。」
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很有數的,要讓他看清袁紹的心思,順著他的想法提建議,讓他覺得自己是臂膀助力這種事情,郭圖是很擅長做的,但要讓他直接統領青州的兵卒,協助袁譚、蔣奇等人拿下徐州,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那還是選他擅長做的好了。
去揚州說動吳郡世家和孫氏的那些莽夫,在郭圖看來可要容易太多了。
他在袁紹這裡都能混出個風生水起來,還能在揚州失手不成?
想到田豐這個反面教材,郭圖又道:「明公不必擔心此番前往揚州有失,揚州不是并州,還不能算他喬燁舒的地盤。」
袁紹心中思忖,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當即拍板道:「那好,便由你去吧,青州那邊,勞煩仲治走一趟。」
審配隨時會被他調度到北面戰場上協助,或者協助進軍河內的那一路對洛陽做出威懾,前去協助張郃,不適合前往青州。
許攸一向在他這裡出的主意最多,也最能跟他說得上話,又要協助他應付與曹操的聯盟,也不適合在此時被派遣出去。
這麼一看,最適合去的也就剩下一個辛評了。
袁紹對辛毗有些微詞,但辛毗辛評到底是他手下的助力,不宜打壓過多,既然要對辛毗有所收斂著用,就該當對辛評做出一番高調的委任才是。
想來為了洗清兄弟之前的戰績,辛評也勢必要對他給出個滿意的答卷才對。
他也果見辛評朝著他行了一禮,回道:「絕不讓明公失望。」
既已達成了這般統一的謀劃意見,想到此刻軍情緊急,袁紹便不考慮將這一番委任的內容再送往北面找沮授等人商議了,也不打算此刻在還未取得戰果的時候便將消息在鄴城朝堂上宣讀出去,而是快速令人代為斟酌文辭寫出了給曹操的那封書信,將其送了出去。
南下揚州的郭圖和東行青州的辛評,也絲毫沒有耽擱地從鄴城出發離去。
袁紹滿心想著的是,辛評和袁譚聯手後,徐州各縣望風而降,將會很快拉攏起一支對抗喬琰的勢力,郭圖必能三言兩語說動揚州世家揭竿而起,將喬琰的人手驅逐出境,甚至給她扣上一個謀害孫策性命的黑鍋,曹操也會抵達鄴城和他結成兒女親家——
身體便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回去。
可就在兩日後他能拖著病體起身而行的時候,又有一條加急的軍報送到了袁紹的手中,消息依然來自徐州。
報信的信使一抬眼就對上了袁紹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識地便打了個哆嗦。
袁紹死死地攥緊了面前的杯盞,直覺這送來的消息不像是劉備被人救出、趁機翻盤這樣的好消息,但再怎麼壞的消息,他也不能幹脆不聽……
「說吧。」
那信使開口道:「徐州民眾為劉玄德求情,包圍了徐州州府所在的郯縣,希望喬燁舒不要將其殺害,蔡伯喈似乎是早在喬燁舒於揚州有所動作之後便收到了消息,也來到了徐州,為出身吳郡四姓的顧元嘆求情,披髮赤跣來求。」
「然後呢?」袁紹的眼神已經隨著這個意外到來的消息亮了起來。
此前許攸所說,劉備在徐州的聲望極高,勢必會給喬琰帶來麻煩,好像已經在這一句話中展現出了端倪!
如此聲勢的求情,若是在他那青州軍隊揮師南下之際發動,當真是他的機會所在。
然而信使的下一句話卻將袁紹才生出的希望直接打回了谷底。
「隨後,她因徐州庶民之請願,將陳元龍從囚牢中釋放了出來。因陳元龍所說劉使君在徐州種種,決定將其免死,送往長安就一虛職。」
「但那吳郡四姓在她此前於徐州的調查中實屬作惡多端,只念在蔡公求情的份上,將他們送往海上夷洲,只等改過自新後再將其放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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