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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在說個真話還是假話,她都與對方相識這麼多年了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你就當是最後的童心吧。」喬琰又旋即接了一句。

沒等蔡昭姬對這句別有深意的話做出何種反應,她便已又聽到喬琰說道:「我聽說,你和你父親都已接受了河東衛氏的求親?」

這突如其來的打岔讓蔡昭姬意識到,那新一年的壓勝錢圖案背後還有的深意,以喬琰的脾氣大概是不會再說出來了,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忽然轉移了話題。

蔡昭姬回道:「不錯,衛仲道都將誠意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又何必拒絕呢?當然,此事也不全然是因為誠意。」

若只是因為衛仲道所表現出的態度頗佳,便決定未來的伴侶,那也未免太低看於昭姬了。

但不得不說,他這等表現讓他在蔡邕那裡的過關變得容易了許多。

蔡昭姬的姐姐蔡貞姬曾經因婚姻的緣故被迫放棄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在蔡邕立足於樂平將他們夫妻二人接來後,也越發深刻地意識到了不能因庇護之恩便輕易擇婿的道理。

衛仲道出自河東衛氏,卻因考慮到昭姬的前景而選擇入贅,光是這一點上就讓蔡邕深覺自己得一良婿了。

見喬琰臉上露出了幾分真摯的喜悅之色,昭姬又道:「但這也不能算是好事將近,我還給他留下了另外的一道考驗。我說,他若是真心求親的話,便再等上我兩年。若是不能接受這條件,那便是我與他有緣無分。」

從喬琰得到的這基本談妥的消息來看,衛仲道顯然是並未猶豫地接受了這個條件。

只是……

喬琰問道:「為何是兩年呢?」

數年間被放在這樣一個落筆如動刀的位置上,讓此刻站在喬琰面前的女子於沉靜的文人氣質之餘,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銳利風姿。

而這種不遜色於將士的披堅執銳氣度,在她出言回話之間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霍驃騎昔日有言,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如今無論是鮮卑還是匈奴都非君侯對手,更是或臣服或殲滅,這話便已暫時不必說了,那便得換一種說法了——天下未平,何以家為。」

「昔年君侯連推行印刷之術都需要遲疑不定,甚至不能讓我提前將與之相關的消息給透露出風聲來,如今卻已將其徹底變成了我等傳播意志的橋樑。」

「君侯曾經所掌控的并州乃是天下皆知的邊陲荒涼之地,而今卻已天下十三州,九州在手。」

「說句實話吧,」蔡昭姬微微一頓,「在仲長公理的昌言現世之前,我曾經以為君侯要效仿昔年高祖斬蛇起義之說圖謀天命,但如今看來,君侯所要的是民心歸於沛公後的那一句唯恐沛公不為秦王。」

「你怕嗎?」喬琰認真地問道。

「我為何要怕!」蔡昭姬斬釘截鐵地回道。

「唯有君侯執掌大權,在方今困厄之間掙扎的黎庶才有活命之望,都說民心思漢,卻或許更是民心思安。」

「唯有君侯有此等魄力儘快吞併餘下四州,令這天下疆土非但不會為周遭的外鄰所覬覦,令四方蠻夷不敢妄動。」

「也唯有君侯……已將不拘一格啟用人才表現在行動之間,而這不拘一格何止是不拘於身份,更是性別。」

蔡昭姬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那位荒唐至極的漢靈帝能對喬琰給出并州牧的位置,也因為一時之置氣將馬倫放在太史令的位置上,他卻絕不可能讓昭姬、任鴻、姚嫦這一個個女子都各有一展抱負的場所,甚至讓這天下間更多的女子有當家做主的機會。

這是唯有喬琰能做到的。

蔡昭姬說道:「我想親眼見到君侯走到這個位置上,就算這並非漢臣該當有的叛逆之想,但位置便在那裡了。時至不迎,反受其殃,自古以來便是真理。」

「我曾見君侯在兩年前寫過一個四年的籌備計劃,所以……」

所以距離如今,正是還有兩年!

這便是為何她要讓衛仲道再等上兩年。

在這方今的時局之下,絕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到她參與到這場驚天的變革之中!

喬琰既覺這一字一句之間的袒露心跡讓人無比動容,又實在不免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那所謂的四年籌備計劃,分明是她為持續四年的旱災而準備的,又哪裡是因為這篡位謀漢的舉動才劃定的時間界限。

可在蔡昭姬說出此話的時候她卻陡然意識到,這也未嘗不能是她給自己界定的時間!

還有什麼能比平定天下後風調雨順,更能令國家初創之時局勢安定呢?

大概沒有了。

她如今的種種籌備都已行到了尾聲,在一處處引爆的連鎖反應中本就是摧枯拉朽之態。

今日的仲長統在鼎中觀中慷慨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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