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更準確的說,只是其中能有明確頭銜領兵之人只有您二位罷了,可不代表府君麾下只有兩人。」滿寵說話之時的肅然,仿佛天然帶上了幾分令人信服的力量,「諸位莫要忘了,一旦府君自張孟卓處逃脫,我方尤有反擊的餘地,在他們無法確認最後結果的情況下,還滯留在陳留的守軍所遭到的圍追堵截絕不會到敵方傾巢而出的地步。這就給了我等可乘之機了。」
沒等夏侯淵做出何等追問的問詢,滿寵已做出了解釋:「我想請棗校尉與陷陣校尉一道主持這一路援軍。」
滿寵所說的陷陣校尉名為樂進,乃是曹操身在東郡地界上從州郡中發掘人才的時候招募得到的,雖身量短小,不似尋常武將一般有那等偉岸體魄,但因其膽魄過人,曹操還是將其擢拔為了帳下的軍吏。
兗州地界上的戰事不多,樂進就被曹操指派給了棗祗作為副手之一,專門負責從軍屯之中選出合適的民兵進行演練,故而被曹操冠以了陷陣都尉之名。
不過樂進的這支隊伍還遠不到訓練有素的地步,自然也無法和陷陣營相比,但其勇武和忠誠都不必有所懷疑,好像還真是在此時作為發兵支援將領的上佳人選。
尤為關鍵的是,樂進可不出自於什麼兗州世家,反而因曹操對其的慧眼識才,便很有一番意圖建功的心態,要將曹昂與曹洪從圍困中解救出來,正需要此等魄力。
曹仁思忖了一瞬,回道:「我看這個人選妥當。」
以滿寵對四路兵馬的說法,先被他提出的這一路其實是責任最輕的。
他長年身在軍中,和樂進有過往來,對其本事心中有數。
曹操此前沒對他委以重任,而是不斷以演兵剿匪等事務交託給他,所為的自然是在一個合適的時候讓其發揮出應有的效果。今日當然是時候了!
難不成還要等到他們被這勞什子的兗州世家給排擠出兗州地界了,才給其發揮的餘地嗎?
見曹仁表態後,夏侯淵也持以了肯定的態度,滿寵接著說道,「第二路便是救援府君了。府君此刻應當身在瓦亭與濮陽之間,與之隨行的張孟卓和其所屬部從其實不算極多,所以重點不在於如何將其徹底剿滅,而在如何從其手下將府君完整地帶出,重在一個應變。那麼這個任務同樣不必交給曹將軍和夏侯將軍。」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此事由我去做。」
曹仁咬了咬牙。
曹操的安全在此刻的局面中無疑是重中之重,而這個救援本不該交託到外人手中。
可也正如滿寵所說,這個救援顯然不是靠著蠻力來做的,否則曹操不必有這等傳遞消息的手段,大可直接朝著濮陽城策馬狂奔而來也就是了。
張邈見過曹洪和夏侯淵,卻沒有見過滿寵,由他來做要合適得多。
他暗自告訴自己,他先聽聽滿寵到底有何處的動兵需要凌駕於救援曹操之上,作為那第三路和第四路進軍,再行對他的說法做出駁斥也不遲。
不錯,就是如此。
滿寵將曹仁的小心思看得明白,卻並未在言語中做出揭露,只是接著說道:「第三路軍隊和第四路軍隊,請兩位將軍自行定奪由誰人出戰便是。」
「此番禍起陳留,然陳公台能有此等底氣在兗州行此等顛覆之舉,絕不可能只依託於陳留名士的聲援,以我看,兗州中部的山陽、東平、濟陰等地必定還有與之應和的隊伍。」
「倘若等到救援出府君後再行壓制,這兗州內亂的恐慌必定在各郡蔓延,於我等的處境不利。請一位將軍即刻出兵前往濟陰定陶,扼守其餘諸郡通往陳留方向要道,一旦有往來異常,直接將涉事人等拿下,倘若酸棗交戰局勢不利,也可退往此地,伺機反攻。」
曹仁若有所思,「那麼此地布兵,便還得算是一處接應。」
「不錯,」滿寵說道,「若這居中周轉妥當,兗州地界上響應於陳公台的叛逆之人或許還能被我等一網打盡。至於要如何處理,那就留待府君來決斷便是。」
「至於最後一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諸位——」
「長安新起大雍,鄴城朝廷會有多少目光放在我等身上?」
饒是夏侯淵不算是長于思考謀略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份關注絕不會少!
袁紹要麼就是要儘快確定曹操和他站在同一戰線,要麼就要在發覺他有投靠喬琰趨勢的時候將其剷除,絕不能放任其成為喬琰的助力。
距離鄴城收到喬琰登基消息已有幾日了,袁紹那頭只要還得算是腦子正常,就絕不會在此時沒有任何一點舉動。
誰能保證他們此時沒有開始調度兵馬,先行「安內」?
見曹仁和夏侯淵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遲疑憂心之色,似乎是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滿寵便接著說了下去:「在府君做出決斷之前,請最後一位將軍北度大河,直抵東武陽,即刻著手布置北方戍防。」
「在我迎府君重回濮陽之前,絕不能讓袁本初的勢力有任何一點越境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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