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在他的指揮下精準地做出進軍姑且不論,起碼不會來上一出臨陣倒戈。
所以這也是一出曹操絕不容許王匡拒絕的借兵。
「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也希望王太守理解一下我的難處罷了。」曹操臉上寫滿了咄咄逼人之意,讓王匡恨不得在聽聞對方到訪的消息後就莫要因為他那個車騎將軍的職位將他給迎接進去,合該以兩人職權不同將他拒之門外才好!
「我已讓人傳訊鄴城了,希望能求得發兵支援,以足下看來,這兵,鄴城那頭是會借還是不借?」
要是真到了曹操所說的那等生死存亡的地步,袁紹只怕親自出征來為曹操壓陣都來不及,怎麼會出現不借的情況。
「倘若兗州戰敗,我逃兵北上,天子知曉你王太守原本可以發兵支援卻拒絕了,這份罪責你是否應當一道承擔?」
王匡怒道:「曹孟德你這就沒道理了!」
兗州是兗州,河內是河內,若是按這樣說的話,張郃那頭在孟津地界上的作戰無果難道也要按鍋到他的頭上不成!
但他的這點憤怒在曹操絲毫不容轉圜的借兵請託面前,哪裡有一點用處。這幾年裡越發養尊處優的王匡甚至被曹操一把給抓了起來,一手依然保持著按劍於其脖頸的狀態,一手將人就往外拖。
當然,王匡沒做出什麼掙扎的舉動,有極大的概率是為了防止自己的脖子一個不慎就撞上了劍鋒。
「我沒道理?你這就說錯了。倘若你不信兗州的戰局當真到了這等局勢危亡的地步,我甚至可以將你一併捎帶上往兗州方向走一趟。」曹操面不改色地說出了一句讓王匡更加覺得驚懼的話,「這也挺好的,起碼你的下屬還是你的下屬,由你指揮著協助我退敵就行。」
「王太守,你看如何啊?」
王匡覺得不怎麼樣!
但在曹操這等表現下,他哪裡有可能看得出,此刻造成兗州動亂局面的根本不是喬琰,而是以陳宮為代表的兗州世家勢力,只覺曹操或許當真是在情勢危急之下不得不做出了這等冒犯的舉動。
跟這種瘋子可是講不清楚道理的,還不如將兵馬借給他算了。
鄴城那邊許可的旨意晚點到就晚點到。
起碼他的脖子上總不會還被人架著一把利器。
眼看著他就要被曹操給拖出門外了,王匡連忙喊道:「我將調兵的指令給你!你不必拉上我了。」
見他說出了這句話後,曹操總算是鬆開了他,也在臉上露出了幾分「和藹可親」之色,王匡不由鬆了口氣。
曹操伸手拍了拍他的衣領:「情急之舉,切勿怪罪。你我往後還有這麼多年的同僚要做呢,可別因為這次借兵就將我給記下了。天子詔令拿到之後,我會將其送到你手裡的。」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王匡簡直無奈至極。
他在河內郡的地界上對這裡的民眾蠻橫,卻偏偏在此次遇到了一個比他還要橫的傢伙。
但想想曹操在早年間的行事作風,王匡真是一點都不奇怪曹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曹操固然沒像是袁術一樣弄出個什麼「路中悍鬼」的名頭,但他威脅許劭才拿到了那月旦評的評語,總是個事實吧。
還是趕緊送走這瘟神的好。
所幸,也不知道曹操是不是救援兗州委實著急,甚至沒對於他篩選出的五千士卒做出什麼挑剔的舉動,就好像在意的僅僅是有正規軍隊履歷的人手一般。
於是為了儘快將人送走,王匡甚至還從朝歌的府庫中調撥了一批糧食,送給了曹操作為此行發兵的饋贈。
曹操表面上一副沉穩的樣子,心中卻已是暗自發笑了好幾回了。
等到他帶著這多出來的士卒渡過大河重新回返到兗州境內,今日的天色才終於趨向了夕陽西下。
他當即勒令士卒就地紮營,明日一早便朝著酸棗趕路。
「可惜了,倘若這些兵卒不是由王公節這等得過且過之人訓練出來的,為了儘快穩定陳留戰況,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們給帶隊上路。」曹操望著這個初具規模的營寨,心中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但此刻著急是沒有用處的,能拿到這樣一支在關鍵時候有翻盤作用的隊伍,已經得算是意外之喜了,不能強求其像是他的親兵一般能征善戰。
滿寵也在旁安慰道:「養精蓄銳還是有必要的,等陳留那頭的守軍處在疲敝之時,也正好讓他們一舉將其攻殺。
曹操問道:「你為何不好奇我寧可冒著欺君之罪也要將王公節的兵卒領到兗州來?」
滿寵搖了搖頭,「欺君之罪也要看欺的是哪個君。從府君的各項行動中,我已能看出一個答案了。」
曹操沒再多說。
這或許就是跟聰明人交談的好處了。
陳宮和兗州世家的針對,以及他用「屯田校尉」四字作為標誌成功完成的自我救援,讓他心中的兩個問題已在無形中有了答案。
大漢,當真已經到了日薄西山、無力回天的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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