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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嫂送你的生辰禮。」裴淑嫻拿扇柄點了點畫軸,不想與他多說,便帶著丫鬟走了。

妹妹貿然進來又不高興地離開,裴秉安並不在意。

只是看到蘇氏送與他的那幅畫,他平直的唇角難以察覺地勾起。

展開畫卷,是一幅群山秋月圖。

作畫之人寥寥幾筆,勾勒出千里皓月之景。

畫作之中,圓月懸空,月光清冽皎潔,連綿起伏的青山橫亘東西,筆法幹練簡潔,氣勢恢宏灑脫,韻味悠長,意境深遠。

旁邊還題著幾行字。

秉燭望月夜難眠,孤影對窗淚未乾。

安弦只憶情深時,唯盼與君共白首。-注1

裴秉安擰眉思索片刻。

題詩可見哀怨之愁緒,與畫作似乎並不相襯。

只是這種思緒很快在腦中閃過,那詩中的白首二字,令他微微動容。

蘇氏是他的賢妻,他們自該生同衾,死同穴,攜手共伴一生,直至白首之時。

他建功立業,光耀裴家,孝順長輩,忠君愛國

的同時,也會封妻蔭子,庇護好他的妻兒。

蘇氏既已送來了生辰禮,足見賢妻深藏心底的愛意,雖還未到該去她院裡的時辰,但今日是個例外,不必如此恪守規矩。

裴秉安拂袖起身,闊步向紫薇院走去。

到了紫薇院,院中卻不見她的影子,她的丫鬟青杏道:「將軍,大奶奶出府去了,還沒回來。」

裴秉安略一頷首。

無妨,他等她便是。

他信步去了她的臥房。

她的臥房與正房次間以珠簾相隔,掀簾而入,翠珠叮咚悅耳。

屋內,一尊四足青銅香爐立在妝奩台旁,爐中細香裊裊,香氣清幽瀰漫,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妝奩台上,立著雕花菱形銅鏡,是她常對鏡梳妝之用。

只是銅鏡之旁,放著本藍色封皮的小冊子,上寫札記二字,十分陌生,未曾見過。

裴秉安視線微微凝住,大步走了過去。

第22章

這是賢妻蘇氏所寫的札記。

勁挺長指在封面上摩挲片刻,出於某種奇怪的直覺,裴秉安擰眉,無聲掀開一頁。

入目所及,是筆鋒纖細清新靈動的簪花小楷。

一目十行地掃過札記上的內容,裴秉安唇邊淡淡的笑意逐漸凝滯,臉色變得沉冷如霜。

良久,他胸膛沉悶地起伏數息,默然深吸口氣,將札記放回原處。

天色將晚,大奶奶還沒回府,青杏在廊檐下焦急地翹首張望,卻看到將軍忽然大步邁出正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紫薇院。

將軍氣勢本就威嚴,此時臉色更添了幾分沉冷,連離去的背影,似乎都帶著幾分余怒。

將軍最近寵愛那宋姨娘,每逢見了他,雖然不失恭敬,青杏暗裡還是有些為大奶奶不忿。

可將軍畢竟是一府之主,此時看到他似乎有些生氣,她不由為大奶奶捏了把汗,心裡忐忑不安極了。

直到夜色徹底籠罩,遙遙看到蘇雲瑤走近了紫薇院,青杏急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大奶奶,怎麼回來這樣晚?將軍等了一會兒子不見您回來,好像生氣了。」

蘇雲瑤腳步匆忙地往正房裡走。

她記得今天是裴秉安的生辰。

可今日是重陽節,當朝百姓有節日登高燃香祈福的習俗,香鋪里生意異常火爆,兩個主顧甚至因為爭奪最後一盒蘇荷香差點大打出手,她不得不親自出面安撫了一番。

處理完鋪子裡的事,再趕回府,已經到了這個時辰。

她進屋脫了披風,重新拿了件淡青色的斗篷過來,正要換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妝檯上放著她的札記冊子!

像是腦袋裡恍然炸了一個響雷,她愕然片刻,恨不得狠狠罵自己一句大意。

今天早晨出門前,她從抽屜里拿出札記記了幾筆私帳,沒成想,出門匆忙,竟忘了把札記鎖回原來的抽屜里。

蘇雲瑤暗暗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先不要著急。

這札記只有她一個人知曉,連青杏都沒看見過,也許裴秉安根本沒有進她的臥房,也沒有看到這本札記。

她定了定神,躬身在妝檯前,盯著那本札記所放的地方,上下前後左右都看了一遍,同時大腦拼命回憶了一番——札記位置沒有變化,應該沒被移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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