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雖是能夠出府,但次數也不宜太多,更不能隨意拋頭露面,以免被人發現了她在外面的行蹤。
好在她很快就要與裴秉安攤牌和離了。
屆時她不是誰的妻子,也不是什麼兒媳、長孫媳,她會恢復自己原來的身份,她只是蘇家的女兒,她想去哪裡都自由自在,就算自己親自動身去一趟西域,也不會有什麼規矩束縛,即刻便可以去了。
馬車轆轆而行,正往前平穩地行駛著,車輪突然咯吱咯吱沉重地響了起來。
車夫猛地拉緊韁繩,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蘇雲瑤道。
「大奶奶,車軲轆壞了,您先下車,我換好車輪,咱們再走。」車夫道。
蘇雲瑤下了車,在路旁的八角亭中等著。
馬車的車廂底下有備用的木輪,車夫一個人便能換好,她不必擔心什麼,只需要耐心等待就是了。
京都秋日風光甚好,從亭子向外望去,隱約可見遠處漫山遍野都是染了紅霜的楓樹,像緋紅的雲霞一般連綿不絕,看起來賞心悅目。
這樣的景致,青州倒是不曾有的,隔著帷帽的輕紗,蘇雲瑤舉目遠眺,靜心欣賞。
「姑娘,請問這裡是何處?」
蘇雲瑤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袍,斯文清秀的年輕男子走進亭子,朝她有禮地拱了拱手。
原是個問路的行人。
蘇雲瑤道:「這裡是城北坊,郎君要去何處?」
男子道:「在下要去城南坊,尋一間叫做保和堂的藥鋪,家母患了頭風病,時常發作,吃了許多藥,看了許多大夫,都不管用,聽說保和堂的徐神醫可治頭疾,在下便想去試一試。」
蘇雲瑤揚起秀眉笑了笑。
真是巧合,若是問別的,興許她不了解,可問起徐長霖的保和堂,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詳細與那郎君說了保和堂在何處,徐大夫什麼時候坐堂看診,她還特意叮囑了年輕男子要早些去。
徐長霖雖有一手好醫術,卻也有些怪脾氣,他一天只看診二十個病患,若是去得晚了,就只能等第二日了。
裴秉安策馬馳來,遠遠便就看見了她。
她一身淺青色長裙,身姿纖細而窈窕,雖戴著帷帽,遮著面容,他一眼也能認出她來。
只是,她身旁站了個陌生的男子。
他們並肩而立,不知在說著什麼,男子低頭淺笑看著她,還時不時地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裴秉安立即吁馬停下,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為何會在這裡?」
他開口說話時,蘇雲瑤才發現他來到了面前。
「將軍?」她有些意外。
裴秉安唇角抿直,垂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
她稱呼他將軍,而不是夫君。
這個詞,讓他覺得萬分刺耳。
當著外人的面,還沒有和離,她連夫君都不肯叫他了!
裴秉安胸膛沉悶地起伏數息,轉眸時,銳利冷淡的眼神瞥向那男子。
男子朝他拱了拱手,只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已冷漠地別過臉去,對對方的問好視而不見。
「天色不早了,回府吧。」
冷冷拋下這句話,轉身大步朝亭外走去。
蘇雲瑤與那年輕郎君作別。
到了馬車旁,車夫還沒換好車輪,需得等半刻鐘。
蘇雲瑤看了看,裴秉安那廝已翻身上馬,此時高坐在馬背上,隔著幾丈遠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冰塊臉,情緒難辨喜怒。
「夫君,你先回去吧。」與他偶遇,只是巧合,蘇雲瑤不以為意,同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走。
裴秉安驅馬往前走了幾步。
經過她面前時,他突地伸臂一撈,將她輕鬆地帶上了馬背。
蘇雲瑤驚呼一聲。
還沒坐穩,腦袋先抵住了身後人堅實的胸膛,那感覺像是碰
到了一塊硬實的鋼板,磕的她腦袋陣陣作痛。
她揉著後腦勺,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裴秉安這廝是在幹什麼,他不是最恪守規矩嗎?
大街之上,就這麼不成體統地將她撈到馬背上,難不成要與她同乘一馬回府?
就算他願意,她還不願意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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