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空空如也,裡面的東西早已沒有了,不過,在她接過的一瞬間,其上殘留的餘味,已足夠她辨認出是什麼。
「殿下,這裡面並非是用特殊香料製作的香餅,而是常見的艾草與薄荷所制,為得是驅蚊防蟲,與殿下所用的薰香,功效全然不同。」
聞言,蕭瑜雙眉高高揚起,眼神中難掩震驚,之後突地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這隻香囊,她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也問過了許多會調香的香匠,卻始終無人琢磨得出裡面到底是什麼。
被眼前的姑娘一語道破之後,她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其中竟是艾草與薄荷。
「那你能調製出一模一樣的香餅嗎?」
低頭打量著手裡的舊香囊,蘇雲瑤默默思忖起來。
這隻舊香囊,如此得長公主看重,想必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香囊樣式尋常,用的是藍色粗布,上面繡著一支紅色的並蒂蓮花,針腳細密而勻稱,可以看得出是一針一線,精心繡制的。
不知這香囊是出自於誰之手,但顯然,這種普通的香囊,並非是長公主親手做的。
想到方才進來時,長公主有些鬱悶的模樣,蘇雲瑤斟酌片刻,問道:「做出一樣的香餅,十分簡單。只是民女能否多問一句,殿下為何要做這樣的香餅?」
蕭瑜默默嘆了口氣,眼神黯淡地看向窗外。
「你不必多問,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做好之後,就儘快送來,越快越好。」
艾草與薄荷,尋常可見,做這樣的香餅,成本幾近於無,蘇雲瑤離開時,手裡多了十錠沉甸甸的銀元寶。
她不禁感嘆,長公主不缺金銀玉石,出手真得闊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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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蘇宅,她進了院門,卻發現徐長霖早已在廚房中忙活起來了。
他今日穿了件白色繡金線錦袍,烏黑茂密的頭髮束著金冠,一副貴公子的模樣,此時卻將衣袖高高挽起,那雙平時只握灸針與術刀的修長手掌,拎著雙筷子,將長面下入沸水中,正在認真地煮一碗湯麵。
蘇雲瑤差點被他的模樣逗笑了。
「你怎麼親自動手了?」
她也挽起了衣袖,打算從徐長霖的手中接過筷子,卻被他趕到了一旁,「先去洗手,今天是你的生辰,不用你勞累,等著吃就行了。」
蘇雲瑤乖乖去了飯廳等著。
飯桌上的菜,已琳琅滿目地擺了一大桌子,散發著撲鼻的香味,她的饞蟲立刻就被勾了起來。
剛擺好了碗筷,徐長霖便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麵走了進來。
看著他煮好的長壽麵,蘇雲瑤咽了咽口水,二話不說,拿起筷子便埋頭吃了起來。
「你慢點,像是一天沒吃飯似的,小心噎著,」徐長霖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以前你過生辰,我不也給你煮過面?那時候你可不像這樣,每回都嫌我做的難吃。」
蘇雲瑤一聲不吭地吃著面,百忙之中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道:「你現在做的也難吃,麵條半生不熟,淡而無味,連個雞蛋也沒臥,我只是給你面子,才裝作吃得這麼香。」
徐長霖冷笑著反唇相譏,「蘇大小姐,你可拉倒吧,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還嘰嘰歪歪呢。這長壽麵,我只給我娘和你做過,別人給我磕一百個響頭,也別妄想我能給她煮半根面。」
蘇雲瑤頭也不抬地說:「小紅過生辰時,你給她煮過面,她給你磕頭了嗎?」
徐長霖:「?」
「小紅是誰?」
蘇雲瑤瞪了他一眼,道:「記性這麼不好?青州常家的女兒,常公子的親妹妹,經常跟在你身後喊你哥哥的,你忘了?」
徐長霖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無語地說:「那是在扮演過家家,小時候的遊戲,能算嗎?蘇大小姐,你不提這個還好,你說說你那時候脾氣有多大,一腳踹翻了我們玩遊戲的飯碗不說,還半天不理我,我給你賠禮道歉了足有大半天,你才肯和我一起玩......」
蘇雲瑤低頭吃著面,任他嘮叨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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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靜思院的書房,暗
沉一片。
裴秉安默然靜坐在書案後,卻沒有點燈。
今日是他與蘇氏和離的第十日,亦是她的生辰,卻依然沒有收到她的任何口信。
他有時候十分無奈。
她的性子如此倔強,是否非要等他親自去見她,給她個台階下,她才肯向他低頭認錯?
書房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宋婉柔推門走了進來。
「夫君怎麼沒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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