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再雇一個信得過的男護院,幫你看守家宅,出門時,也時刻守護在你左右,保護你的安全。」他沉聲提醒道。
「好,我會記下的。」
話雖如此,蘇雲瑤卻輕輕蹙起了眉頭。
她的香料鋪日進斗金,她也擔心會被賊人盯上,只是要儘快找個信得過的護院,並沒那麼容易。
話已說完,裴秉安靜靜等了一會兒,不見眼前的人有讓他進門的意思,便知趣地打算離開。
臨別之前,他突然道:「對了,你何時去徐家?」
蘇雲瑤驀然一愣。
以為他提及這事與那什麼歹人有關,她謹慎地想了會兒,道:「初十,那日出行,可有問題嗎?」
情緒難辨地沉默了許久,裴秉安才勉強開口道:「沒什麼問題。」
離開校尉胡同後,深沉夜色中,街道空無一人,惟有透著涼意的寒風陣陣襲來。
風馳電掣般打馬離開城寶坊,一路上,裴秉安臉色沉冷如冰,默然擰緊的劍眉,未曾舒展過半分。
第55章
城南坊的徐家,原是先帝御賜的宅院。
進門是一座五進大宅,東西還各有幾處跨院,灰色的院牆延伸數里,足足占據了半條街的長度。
當初徐家女兒進宮以後,曾深受當今聖上寵愛,晉封為妃。
只是幾年之後,她卻借兄長太醫院院判的職務之便,下毒謀害太子,皇后娘娘揭發了她的罪行之後,皇上震怒不已,要重重處罰徐家。
那時,若非長公主苦苦為徐家求情,徐家難逃抄家流放的大罪。
而今,徐夫人時常在房內出神地回憶過往。
徐家本是杏林世家,公爹因醫術非凡,深得先帝器重,丈夫醫術了得,繼任公爹的院判官職,亦得當今聖上看重。
若非小姑當初在宮中犯事,連累了丈夫,徐家本會繼續傳承醫術,享受榮寵,她的兒子,也該繼任院判,大有作為,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只能在一個小小醫堂中做大夫。
思緒飄然許久,又悄然回籠。
看到蘇氏這位遠親家的女兒,以及兒子鞍前馬後殷勤照顧她的樣子,徐夫人轉過臉去,不高興地皺起了稀疏的眉頭。
「姑祖母,我做了些沉香餅,晚間睡前,燃上一些,有助於靜心安眠。」蘇雲瑤道。
徐夫人面無表情地看了那香餅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似笑非笑地淡聲道:「多謝,你費心了,只是我與別人習慣不同,不愛用香。」
她話音方落,徐長霖便笑著說:「娘,習慣是可以改的嘛,這可是瑤瑤親手做的,一看便是上好的香餅,你一定用用試試,說不定就喜歡了呢。」
徐夫人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徐長霖卻裝作沒看見,而是笑眯眯地吩咐嬤嬤將香餅好生收起來。
「娘,你不是早就想見瑤瑤了嗎?今天她特意來看望你,為了慶祝我們相聚,我決定露一手,親自給你們做道紅燒鱸魚。」
聽到他這樣說,蘇雲瑤意外地抬起了秀眉,默默思忖了一瞬。
離開青州,她許久沒吃最喜歡的清蒸鱸魚了,徐長霖會做魚,他做的清蒸鱸魚,只吃過一次,便一直讓她念念不忘。
「要清蒸的,不要紅燒的。」
她微微偏過頭去,在徐夫人未曾注意的時候,壓低聲音對他說。
徐長霖卻猶豫了一下。
「大小姐,今天吃紅燒的,下次給你做清蒸的,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得同她商量。
看他有些為難的模樣,蘇雲瑤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清蒸鱸魚最好,如果不是,她只是有一點點失落,但也不會太在意。
畢竟她想吃什麼,蘇宅請來的廚娘便可以動手做,不是非要他做不可。
看到少爺親自去下廚,徐夫人身旁的嬤嬤笑道:「夫人,少爺真是孝順,一直記得您最愛吃他做的紅燒鱸魚。」
聞言,徐夫人面無表情的臉,浮現出一點笑意。
她勾了勾單薄的唇角,突然想起一事,便淡淡笑著看向蘇雲瑤,囑咐道:「蘇姑娘,我看你和長霖很熟,彼此之間說話,也不講究什麼輩份了,這樣卻不好,雖說你們年齡相仿,可他到底是長輩,以後不管人前人後,你都該叫他小叔才是。」
蘇雲瑤愣了愣,隨即面不改色地客氣笑道:「是我忘了。小叔與我一同長大,我們經常一起玩耍,有時混鬧起來,難免忘了長輩與晚輩的身份,就連當初寫信,我也沒有避諱,直呼了小叔的名字,實在不敬。多謝姑祖母提醒。」
聽她這樣說,徐夫人低下頭,不自在地啜了幾口茶。
幾年前蘇家出事,她曾接連寫了許多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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