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攬過他的腰身,推著人向外走,另一隻手在經過衣架時撈起嶄新的衣袍披上。就是這一伸手的功夫,竇謠突然轉身,想搶奪布包。
呂妙橙早有應對,輕輕一推,他便向後仰倒了。
摔得結結實實。
「你沒事吧?」她蹲下來,摸了摸他的後腦,「我只是想推開你,方才……不是故意的。疼嗎?」
真的沒用力啊,誰知道他一推就倒!
「唔……」竇謠吃痛地揉了揉屁股,掀起眼帘望著她,「給我吧。」
含著水光,可憐兮兮。
他伸出手來,跪在地上小心幫她系衣帶,賢惠得不像話。
系好了,還傾過身在她面頰上印下一個吻。
輕柔得像一朵雲,一朵……觸手可及的雲,只要張開雙臂就能將其困住,令他再也飛不上天。
呂妙橙終究還是心軟,將布包遞給他:「吃吧,吃了再去找小醫師拿輔藥。」
竇謠哪裡還聽得進去,拆開布包,匆匆便將那顆果實吞下。
「感覺如何?」
他蹭的站起,「感覺好多了,也不難受……小醫師果然是唬人的。」
謹慎起見,呂妙橙還是帶他去找了小醫師,那一碗藥水黑不溜秋,竇謠小抿一口,苦得直皺眉。
他還從來沒有喝過如此苦澀的藥,竇謠懷疑小醫師是在為難他。
「喝完。」
察覺到他有退縮之意,小醫師上手掐住他的下巴,打算把這碗藥灌下去。
「唔唔……」竇謠掙脫了他,躲在呂妙橙身後,「太苦了,我不喝。你看我吃下去這麼久,一點問題也沒有啊,小醫師,你該不會是……報復我吧?」
「絕無此意。」
兩人的目光甫一交匯,噼里啪啦地炸起火花,呂妙橙見狀,說道:「這樣,把藥拿著,你身體如有不適就喝。淵王的宴席要開始了,你們不餓嗎?」
小醫師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呂妙橙輕輕地撫著竇謠的後背給他順毛,想了想,又止住話頭。
……
淵族的宴會舞樂比外界可要大膽得多,呂妙橙原本是衝著填飽肚子來的,不知不覺間,菜品一樣沒清空,酒壺倒是空了幾盞。
滿室的雪白風光,衣裙鋪散一地,廳堂正中善舞的舞伎宛如艷花般盛開,香紗拂動,一件一件褪下。
「你就不能少喝點?」三王子任勞任怨地端起酒壺為她倒酒,嘀咕著說,「本殿手都酸了。」
他不曾聽說過什麼聞傾閣主,什麼呂妙橙,但母王對這個人很是重視,勒令他伴在她身側倒酒。真是過分,被偷了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是他,被綁走的是他,被丟在路邊打暈的還是他。
到頭來,他居然要屈尊給兇手倒酒。
「三王子,你可以走的,」呂妙橙誠懇地說,「我自己倒也行。」
她說完,撇開視線。這裡的舞伎細腰如蛇,柔韌靈巧,能做出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動作。
怒氣沖沖的三王子「砰」一聲放下酒壺,抽身便走,任淵王喊了幾聲也不回頭。
呂妙橙謹小慎微地選擇繼續看歌舞,嘖嘖稱奇,端起酒杯一看,又空了。
空得真快,她還沒喝……她還沒喝呢!
側頭一瞥,身側跪坐的竇謠伏在桌案上,面頰暈染成醉熟的緋紅,他垂在桌下的手還緊握著一壺酒,壺嘴的一滴清液滲進地毯,看樣子是才喝空的。
「阿謠,」她摸摸他的臉頰,燙得驚人,「你身體不舒服麼?」
搭在他臉頰上的手被牢牢按住,竇謠貪戀地蹭著來之不易的冰涼,呢喃道:「熱……有火在燒我……」
端起那碗藥,呂妙橙捏住他的下頜,將藥汁一股腦兒地灌進去。
豈料竇謠皺起臉,身子顫了顫——
「噗!」
這動靜屬實不小,宴席上許多人都將視線投過來,詫異地看著那位聞傾閣主。
被噴了一臉藥汁的聞傾閣主。
抬手抹了一把水珠,呂妙橙心裡的怒火剛燃起一星小火苗,就在看見竇謠時瞬間熄滅。
無他,那雙盛滿碎金的眼眸實在是太美了。
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麼,還在捂著她的手不放,神色迷茫,藥汁順著脖頸往下,浸濕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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