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柳盼蘭心情不好,便著余姑娘出門散心,路過此地隨性而起,不指望安素雪能看出什麼。柳盼蘭甚至有點煩躁,若不是余念珠說試試,她也不會進來。
罷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大不了耗費一盞茶的功夫。
片刻後,安素雪收回手不語,似是在沉思。柳盼蘭沒了等待的耐性,起身招呼丫鬟便要走。
「柳姑娘可是手腳發癢?」
柳盼蘭又坐了回去。
「你診脈能診出來?」顯然
不相信她有這麼大能耐。
尋常醫館裡坐診的都是男大夫,年歲越大經驗越是豐富,也更讓看診的百姓放心。像是安素雪這等才十幾歲的姑娘,顯然會讓人不信服。
但她又說中了她的病症……
柳盼蘭:「你怎麼知道的?」
她故意直接伸過去手心朝上,按理來說她不可能看見才是。
安素雪看著她的手道:「方才柳姑娘撓了一下在手心處留下痕跡了。」
柳盼蘭低頭,果然在拇指處發現淡淡的紅痕,嬌貴小姐的皮膚嫩如豆腐,碰一下就會留下痕跡。
算她眼睛尖。
柳盼蘭攏了下袖子,將手縮在寬大的衣袖裡。因為不信任安素雪,方才也只是巧合罷了,所以覺得沒有繼續看診的必要打算離開。
人是余念珠帶進來的,若是惹了她不快,她也跟著落不到好,因此余念珠心裡期盼安素雪能看好病,嘴上說道:「柳姑娘別急,讓她再看看,我跟你說,之前我身體不舒服,就是安姑娘幫我調理好的。」
這話倒像是做說客,不過柳盼蘭的臉色好了一些,沒著急走,想知道她還能看出什麼。
「柳姑娘脈象平和之中帶急,應當是燥火所致,眼白泛紅血絲,這幾日沒休息好嗎?還有,姑娘唇下生了一顆火痘,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會變大,到時候不好處置。」
柳盼蘭摸摸自己唇下,余念珠意外的看過來,因為柳盼蘭上了妝,所以出來逛了大半天她都沒發現臉上有東西,安素雪眼神還怪好的。
柳盼蘭眼神微變。
她沒想到安素雪字字句句全都說對了。
總不可能是在她府里牆根底下蹲著吧。那就說明,眼前的年輕女大夫,確實有幾把刷子。
揣摩人心不是安素雪擅長,她溫聲道:「還要再看過柳姑娘的手才能確定。」
這次柳盼蘭伸出手背,露出大片被撓紅的肌膚,癢的厲害撓的發狠,留下幾條微紅腫的痕跡。
仔細看過後,安素雪還看了她腳上的狀況。幸好是女大夫,否則多有不便。看完後安素雪詢問幾句,最後開了方子。
「還有一種膏藥可解癢,不過得現做,姑娘稍等片刻。」
去前院取了需要用的藥材,直接淨手研磨,用現成的香膏做底,做了一小盒膏藥給她。
離開之時,柳盼蘭的臉上好了不少,她臉圓,不笑時顯得驕縱,笑起來時候則透著可愛。
「等我先用用,好了有重謝。」
安素雪莞爾一笑:「希望你早日康復。」
「人都走了,還看吶。」
明明進來時候面色不善,這才一盞茶的功夫,怎麼就相處融洽了。陳香玉一直覺得安素雪沒朋友,是因為她本身性格不行,沒想到她竟然有朋友,而且瞧著穿著打扮還像是大戶人家出身。
酸水咕咚咚往外冒,安素雪笑容刺的陳香玉不舒服,於是她開口諷道:「呦,你們是朋友?」
其實,安素雪也不大確定算不算,略一猶豫後她點頭。應該算的吧,余姑娘總是來找自己,倆人相處還算愉快。至於柳姑娘……有一面之緣,應該也算是。
陳香玉指著安素雪的手道:「那你朋友還讓你不帶指**紫玉竹?」
紫玉竹是一味藥,就算曬乾之後研磨也容易在手上留下痕跡,醫館裡取藥時多會帶著指套避免髒手。
方才著急做藥膏手邊沒指套,原本白淨的手指上沾了斑斑點點的淡紫色痕跡。安素雪蹭了蹭,陳香玉嗤笑:「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恐怕洗不掉,看你怎麼辦。」
即便安素雪沒那麼在意容貌,也不免覺得這雙手變得難看稍顯煩躁。
陳香玉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像是深受打擊的模樣,她本該高興的,但……
「拿去!」
陳香玉語氣不善,直接將自己弄來的鳳仙花給她。
鳳仙花顏色各異,染指甲一般都是用朱紅色花瓣和明礬搗碎成花泥,敷在指甲上便能得來顏色多染幾次,便如胭脂一般。也能直接將花瓣貼在指甲上,隨便拿什麼東西將花瓣汁水擠出來,等一會便也能上色,就是顏色淺且持續的時間短。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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