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書人講故事?」他問。
安素雪點頭:「是的,還蠻有趣的,你哪日得空閒告訴我,我請你去喝茶聽故事表示感謝。」
「和他們一起去?」
季飛白雙臂抱胸,他人生的英姿俊逸,做出這等疏離傲慢的動作也不會讓人覺得厭煩,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低垂看向安素雪。
「你讓我和他們一起?」
在「我」這個字的時候他加重,眉梢揚起,透著幾分意味深長。
安素雪沒看懂他的神色,自然也沒聽出來他的話外之音。
「單獨也可以的。」
「沒意思,」季飛白說了句,「故事我聽的多了,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
到底是大戶人家,安素雪想,再怎麼說季飛白也是官家之子,怕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只有這一種方法?」
一般來說,如果表示感謝請對方喝茶或者吃飯,對方要麼推辭,要麼卻之不恭。
安素雪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提要求的。季飛白神情慵懶,琥珀色的眸子讓她忍不住沉淪。
她甩了甩頭,將注意力放在他的手指上,小聲道:
「當然可以有別的,或者你想吃什麼,亦或者想要什麼都可以提的,我照做就是。」
營救小竹子,季飛白簡直功不可沒。官府之人順著兩條官道追過去,如果他們也跟上,恐怕小竹子已經被帶跑藏了起來,是季飛白按照蹤跡帶他們去往寺廟那條小路。而且當時在香佛寺,那個婦人明明用了障眼法想要逃脫,幸好有季飛白在,不僅識破了對方的詭計,還成功將人抓獲。
這一樁一件,都是恩情。
「我欠你很大的人情,你說吧,說什麼我都答應。」
晨光微曦,淺金色的碎光灑在明眸皓齒的姑娘臉上,不諳世事的清澈眼神注視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什麼都答應?」
早上一牆之隔的羅母訓斥雙生子的聲音,被季飛白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昨日羅家兄弟和她去茶樓了,因此可輕而易舉的推斷出他們為何夜不能寐。
春心動,夜難眠。
季飛白嘲諷一笑,覺得兄弟倆都夠蠢的。
「嗯,你說便好。」安素雪盤算著自己的小金庫,二十兩是有的,他想要買什麼估計都能夠了。
誰成想季飛白彎唇笑了:「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好像比之前更為忙碌,人也清瘦一圈,不過精神抖擻,想必做的事情讓他覺得愉悅吧。
臨走前,季飛白詢問陳山可否有他的消息。
「沒收到信,若是有的話,他們會直接送到醫館來。」
季飛白頷首:「勞煩陳叔費心了。」
等人走後,陳山回憶起季飛白寄出信件的時間,怎麼算都覺得那邊回信差不多該到了才是。
興許就這幾天吧。
陳山做事兢兢業業,他早起先是將醫館從裡到外收拾一遍,安素雪早早趕來幫忙整理,待擦到藥架子的時候,隨手拉開裝有白芷的匣子,發現只剩下底兒碎渣了。
「今日要進貨嗎?」
「對啊,你不說我差點都忙活忘了,今日去進貨。哎,前些日子定的貨,說是今日能到,只付了十兩定金,其餘的說是等到了之後按照現價結算。」
安素雪疑惑的啊了一聲。
「現在物價飛漲,恐怕藥材價格要漲不少。如此一來,豈不是會坐地起價?」
「那倒是不必擔憂,我和章掌柜相識多年,他一直給我合理的價格,只不過這次因為物價漲了,他進貨成本不確定,所以才說今日再算帳的。」
陳山為人老實本分,這些年身邊朋友雖然不多,但也都是實打實的真朋友,安素雪因此放下心來。
要取的貨多,便借了一輛牛車,羅母見陳山出去拉貨,忙把自家兩個小子叫上。
「你們倆跟著過去幫忙唄。」
「知道了娘。」
兄弟倆長的結實又能幹,陳山連連道謝,還說羨慕羅家有兒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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