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羅武啊,你臉怎麼弄的?」
青一塊紫一塊,嚇了安杏花一跳,連忙詢問。
「沒事,就是半夜起來不小心磕著了。」羅武長相周正,性子也憨厚,聽他這麼說安杏花還真信了。
陳山皺眉,他是大夫,當然看出來不是磕碰的,但人家不說,顯然是不想說。
「那個,我們趕緊走吧,別耽誤了好時辰!」羅母連忙岔開話題,先一步上了馬車,還拽著安杏花一起,大家就忙著上車,也就忘了方才的話題。
季飛白騎馬護在車旁,翻身上馬後回頭看了一眼,羅文從鋪子裡出來,臉上照著羅武不遑多讓,打翻了顏料鋪子。
季飛白為人聰慧腦子活絡,略一思索之後便想起前幾日安素雪去羅家給兄弟倆治傷之事。
異域少年勾著唇,笑的陽光明媚。
無趣的日子裡多了有趣的事,真真有趣。
……
在城門口時候遇見了一戶富商趕著馬車,還有幾個護院跟隨,陳山曾上門給其看過診,對方便說外面亂了,不如跟著他們的馬車走,也能有個照應。
其實有季飛白在,自然不用,但陳山覺得季飛白到底年輕,而且他是家裡的客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沒法和季家交代,便同意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幾個護院分散開來保護著,還有季飛白在前面領頭,雖也遇見了幾次流民攔車,但有驚無險。
意外的是,寺廟底下圍了不少流民,原來是寺廟方丈心善,每日提供素齋飯,所以這些人為了一口吃食留了下來。這夥人和路上碰見的不大一樣,他們也會看過來,但不會一擁而上討要東西,所以上香格外順利,安杏花鬆了口氣。
她原本可以不用來的,但想到已經和菩薩許了願,就得心誠則靈,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來上香求菩薩保佑女兒婚事順利。
不能偷懶,偷懶就不靈了。
大抵是他們人多勢眾,回去路上也暢通無阻有驚無險,等待守城士兵檢查牙牌的空擋,季飛白回頭看那些流民,試圖從中找出和自己交手那人,但無果。
那人眼神堅毅,出手利落,絕非等閒之輩。
可如果真是如此,他為何要扮做流民想要進城?季飛白思索無果,但總覺得現在的平靜水面之下,暗藏洶湧。
回家之後陳山嘆氣:「世道亂了,最苦的就是老百姓。」
誰做皇帝誰做官,都和普通老百姓沒有關係,只要不壓榨民脂民膏,百姓們不在意頂上的人是誰。可天下亂了,百姓流離失所,最後受難的也只有老百姓。
安杏花跟著感嘆了一會,陳山此人在外人面前沉悶,但在她面前格外能說,會說些自己的心裡話,安杏花不管他說什麼,都點頭附和。
陳山吐出心中煩悶後心情大好,臨走之前道:「不管將來如何,我都會護著你們娘幾個。」
「我知道,我們一家也一定會平平安安。」安杏花回握住他的手,溫聲細語的回話。方才說了那麼多話,唯有這句是當真發自肺腑的。
等人走後,安杏花連忙去院子裡找正在研磨藥材的安素雪。
「安安啊,娘覺得季飛白真不錯。」
安素雪低頭將研磨好的蠍子粉拿出來,小心翼翼的用毛刷掃到藥缽里。
「別看他比你還小,實際上做事穩重,娘跟你說啊,出城門時候有幾個流民湊上來,嘴上說著討要吃食,實際上手腳不乾淨往車上爬,是季飛白聰慧化解,既沒惹怒他們,也讓我們順利通過。」
情況確實不太對,那個富商家的護院明顯看不起流民,他們手上還拿著武器,若是雙方起了衝突,恐怕誰也不討好。
安杏花越說越滿意:「不費吹灰之力就化解危機,你說他是不是成熟穩重?」
「確實重了。」
那邊安素雪量完藥材,回了這麼一句。
安杏花湊過來:「娘和你說正事,你先把手裡的活停一下。」
「娘,我的也是正事,要做好晾曬一個時辰,然後趁著藥效最好的時候送去謝府。」
一聽是要送給謝驤用,安杏花不阻攔了,轉而打聽起謝家的事情。
「我聽人說謝府里僕從成群,就謝公子一個主子,可他年紀輕輕的,父母應該健在才是,你沒在府里見到謝老夫婦嗎?還有啊,謝公子身邊可有女人?」
「我就是過去給謝公子看診,哪裡知道那麼多呢。」
安素雪無奈的回了一句,因為和她說話,方才量藥材的重量又弄錯了。
「差一星半點也沒關係,安安啊,你別那麼死心眼,來,你和娘說說謝公子的事情。」
如果是平日裡不管安素雪做什麼,安杏花不讓她做她就肯定不做了,而且會好聲好氣的回答她,但今日她沒有,難得的忤逆安杏花。
「娘,你稍等,等我忙完好嗎?很快,用不了多久的。」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