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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御書房左側的偏殿。

他一時想不起自己為何在這,腦子被濃煙燻的昏脹,張了張嘴,不出所料發不出聲響。

有人想利用火災殺了他。

如今皇帝的幾個兒子裡,或多或少都與他有些仇怨,但遠遠不到殺人的地步。除了當今太子,他的大哥。

皇儲之爭世代有之,身為皇家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不想爭,可有人讓他爭。

或者說,他或者他們,只是刺激真正人選的棋子,是上位者的磨刀石。

出色的磨刀石不好做,既要讓父皇滿意,又不能惹太子太過,簡直是兩邊不討好。

謝驤是一塊中規中矩的磨刀石,他躺在那即將陷入昏迷,或許就此死去,腦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自己過往二十年來的人生。

皇子皇孫,天潢貴胄。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羨慕他能從後宮妃子肚裡爬出來,從小錦衣玉食,享受全天下最好的東西。

可沒人知道,他從小就面臨怎麼樣惡劣的環境,危機四伏,殺意重重。

皇子啟蒙前要一直和母妃生活在一起,可謝驤的母妃難產而死,他便被父皇指給一個嬪妃代為撫養。養母剛開始對他不錯,後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越發看謝驤礙眼。

想要不著痕跡的為難一個孩子,後宮的女人有無數辦法。比如給他吃看似精緻實際餿了的飯菜,上吐下瀉多日才叫太醫;比如冬日裡他的房間不燒炭,雙手凍瘡後說他自己跑出去玩雪所致……

不叫他死,卻也不讓他好好的活。

後來到了啟蒙的年歲,他聰明好學,越發入皇帝的眼,甚至被皇帝接到身邊親自栽培。

再後來年歲見長出宮開府,他自己成了府里的主人,才過上真正的好日子。他也學會韜光養晦,泯於眾人,但還是被皇帝召喚過去,自此成為儲位之爭的棋子。

眾所周知,太子是未來皇帝,可總有人按捺不住,認為立賢不立長,其中爭的最凶的便是三皇子。

想到這,謝驤已經猜到害他之人不是太子就是三哥。

閉上眼的謝驤面容平和,仿若已經平靜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結局,實際上他肯定,不會有人來救他,他是必死之人。

忽地,鼻尖縈繞一股淡淡的藥香,熟悉至極,但謝驤想不起是誰身上的味道。耳邊也傳來溫柔的呼喚聲,好像在四處尋他。

有人來救自己了麼?怎麼可能?

剷除異己,他們巴不得他死。

謝驤想要睜開眼看是誰,忽地感覺手心一陣溫熱,有人拽住他的手想要將他從困境之中拉出來。

「謝公子,謝公子?」

添香叫來了安素雪,說謝驤醉酒不省人事,怕出什麼岔子,所以急忙將她請過來。

安素雪詢問他喝的什麼酒,添香也說不出來,那些酒水都是柳大人珍藏許久,是旁人獻給他的佳釀,大抵是年頭久酒勁足,宴席結束後,謝驤在馬車裡就昏睡過去。

原本該沒什麼的,可照顧謝驤的紅袖和添香發現,他似乎陷入夢魘之中,嘴裡念著什麼,痛苦至極的模樣。

兩個丫鬟喚了他多次無果,沒辦法,只能就近找來大夫。添香懂事,沒叫陳山來,而是請來安素雪。

「他在發熱。」安素雪摸著他額頭,卻倏地被一股大力握住手,怎麼也掙脫不得。

他不止是額頭熱的驚人,面若冠玉的臉上浮現胭脂般的紅,眉心呈現川字,汗水津津,顯然處於痛苦之中。

「準備溫水給他擦汗,還有,勞煩幫我把藥箱拿過來。」

也不知道昏睡之人怎麼就這麼大的力氣,拽住她的左手動彈不得,安素雪只能側身偏坐在床邊。

大事當前,紅袖顧不得厭煩她,趕忙將藥箱取過來,聽從吩咐幫忙打開。

「糟糕,用完了。」

打開解酒丸的瓶子,結果空空如也。

紅袖道:「醫館裡有嗎?我去取。」

「沒有,這些不售賣,是我自己煉著玩的。」

還是去年煉的,因為不怎么喝酒,因此她一共就煉了三粒,早就吃沒了。

「你們會煮解救湯吧?」

紅袖重重點頭,忙不迭的去廚房吩咐。添香守在一旁問能幫忙做什麼,安素雪便叫她將謝驤的衣服脫了。

他還穿著去赴宴的那身玄色錦袍,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都是用金線繡的暗紋,燭火之下,金光浮動。

可惜安素雪滿心滿眼都是病患,並未注意這些細節。

侍候慣了謝驤,添香手腳麻利的脫了他的外裳,素白的裡衣已經被汗水打透,緊緊貼在勁瘦薄肌的身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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