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雪覺得,或許他在監視她收拾東西,於是扯出話題化解沉悶。
「你沒受傷吧?」
方才飯桌上陳山已經問過了,季飛白回答沒有。
「受傷了。」
安素雪立刻轉身看過來,「不是說沒受傷嗎?哪裡受傷了?」
巴掌大的臉,杏眸圓瞪的時候更顯臉小。臉上的擔憂做不得假,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季飛白。
「受傷怎麼不說,我幫你瞧瞧。」
季飛白一隻手撐著下巴,眉梢輕挑,笑意盎然。
「擔心我?」
「當然!」
安素雪回答的乾脆利落。
季飛白笑的越發燦爛。
他容貌生的好看,笑起來時候那雙冷峻的琥珀眸子便帶了暖意,只不過說出來的話有些冷冰冰。
「你是我什麼人,這麼關心我?」
說著,他忽地起身,身量高大的異域少年兩條長臂支撐在桌面上,輕鬆的將安素雪圈在懷裡。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仰,季飛白不依不饒的俯下身子追了上來,倆人之間只有一拳的距離,近到她能看見他濃密睫毛下,琥珀色瞳孔里自己的倒映。
呼吸交纏,空氣黏膩。
他明明風塵僕僕的剛趕路回來,身上卻帶著清淡的草木香氣,好聞的緊。
她能聞到他,季飛白自然也嗅到她身上的氣息了。
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草藥香,獨特與眾不同的氣味。
「嗯?」
季飛白喉結滑動,發出一聲略低沉的詢問。
挽起的袖子露出小臂,流暢漂亮的肌理分明,一路往上,冷峻的眉眼裡蕩漾著笑意,薄唇輕吐:「說話。」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
安素雪不敢看他,只覺得自己面龐發熱,她一隻手撐著自己,另外一隻手去推他。
「我要倒了。」
凝白如玉的手落在他胸膛上,與露在外面的蜜色肌膚形成衝擊力強大的對比。
指腹落在他的鎖骨處,熱度驚人,燙的她手指蜷縮。
「你快點起來。」
季飛白挑眉,唇角向下,顯然對於她的回答不滿。長臂伸過她的腰身,將人扶起來,隨後拿過桌上的水杯道:「你擋我拿東西了。」
說完他又坐了回去,仿若真的只是為了拿水杯。
「還有,你頭髮好油。」
「你胡說。」
安素雪貝齒咬著唇,心裡發虛。
因為她是前日早上洗的頭髮,現在天氣炎熱,好像確實會出油。窘迫感讓她想逃離,立刻抱著被褥走了。
過了一會,她又折了回來,站在門口往裡看。
季飛白已經從椅子挪到了床上,大抵是舟車勞頓,他兩隻手放在腦後坐枕,正閉目養神。
「那個……」安素雪小聲道:「我還有東西忘了拿。」
季飛白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安素雪只得輕手輕腳的進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很快又退了出去。
剛開始季飛白確實在裝睡,不過裝著裝著還真就睡著了。
待他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房門開著,聽見廚房叮叮噹噹的聲音,應當是嬸母在做晌午飯。
前些日子走鏢日夜顛倒,餐無定時,回到這後有人噓寒問暖,充滿人間煙火氣,輕輕鬆鬆的就將季飛白空蕩蕩的心填滿。
這是在季家不曾有過的體驗。
季飛白伸了個懶腰,舒喟一聲,翻了個身,感覺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起身後,果然發現本該平整的床單下有個凸起,看樣子像是底下有什麼。
季飛白下床,翻開床單。
另外一個房間裡,安素雪發現自己一件小衣怎麼也找不到了,她記得自己帶過去了,因為那件是她來月事專用,怕弄髒了別的,所以總是穿著那件。
按理來說,不該不見才是。
翻來覆去找不到,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起身朝季飛白房間跑。
先是經過開著的窗戶,看見季飛白彎腰在盯著什麼看,安素雪立刻喊道:「別動!」
完了,她忘記當時自己隨手塞在床底下了,千萬別是發現了它。
祈禱後兩三步來到房門處,也顧不上敲門立刻跑進來。「季飛白,我來找……」
「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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