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陳香玉的事情越發的覺得愧疚。
她不敢回房間,怕面對陳香玉哭泣的臉,只能坐在院子裡,還有很好的由頭,幫柳盼蘭做香膏。
「要的急,娘,我沒事,你快回去睡吧,我一會也回去休息了。」
好聲勸走了母親,安素雪繼續製作香膏,披星踏月而歸的季飛白瞧見院子裡孤寂的人影,左手腕上的銀鐲子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怎麼沒睡?」
「你回來了,吃飯了嗎?」安素雪起身,季飛白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我自己去。」
其實在鏢局吃過飯的,但安杏花怕他吃不飽,每天都會留飯,季飛白便也不解釋,多少吃一些。
今日安杏花為了讓陳香玉高興,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色,四菜一湯,格外豐盛。陳香玉沒吃,其他幾個人也沒心思吃飯,剩了不少都在鍋里。
季飛白拿大碗盛了菜飯,握著筷子坐在了安素雪身側。
他吃飯速度很快,沒一會吃完,將碗筷送去廚房清洗乾淨擺放好,而後又坐了回來。
「胭脂?」
「香體膏,塗身上用的。」
她手上染了茉莉花的香氣,和她這個人一樣淡雅素淨,怕吵到熟睡的家人,聲音放低,更顯得音色溫柔。
季飛白的視線在她臉上掃過一圈,忽地發問:「今日發生什麼了?」
「沒發生什麼。」
「那你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笑一個。」
「嗯」安素雪不解的看過來,季飛白雙手抱胸,歪著腦袋道:「不是說沒有不開心嗎?那你笑一個我看看。」
唇角翹起,扯出一抹笑。
季飛白輕嗤:「比哭還難看。」
安素雪不想理他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哪料到他不走,朝後
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隨性。
「看在今日飯菜豐富的份上,我勉強做回你的聽眾,說吧,發生什麼了?你不說也行,那我就去問嬸母。」
他還真有可能去叫母親。
安素雪本想隨便說點什麼應付他,季飛白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不要企圖撒謊騙我,你不會撒謊,太容易被看破。」
貝齒咬著唇,安素雪猶猶豫豫,季飛白也不著急,反正夜色正美,欣賞夜景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今日香玉姐去相看,沒成功。」
季飛白挑眉:「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安素雪腦袋垂的更低了。「因為……」
她正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之八字的事情,季飛白卻想歪了。
「難道男方看上你了?」
「不是。」
怕他亂猜,安素雪咬牙,把自己八字不好的事情吐露,說完沉默,甚至不敢抬頭看季飛白,怕在他的臉上看見厭棄之色。
「就這?」
銀白月光下,蜜色肌膚的異域少年笑容燦爛,琥珀色的眸子裡笑意盎然。「又不是你的錯,而且這東西可人為改變,只要你給城裡最厲害的媒婆五十兩銀子,保管明日全城百姓都知道你是天生旺夫旺家的好命,提親的人怕是要踏平門檻。」
簡直是胡言亂語。
「你不怕?」安素雪悄悄抬眸覷他。
頭頂上一重,是季飛白的大掌落了下來,惡趣味的揉了兩下才收回手。
「我命硬的很,不怕克。」
「別揉我頭髮。」她小聲抗議。
季飛白眉梢輕挑,故意又去摸,還揉亂了髮鬢,惹的安素雪微惱,忘了悲傷春秋。
「到你了。」她氣鼓鼓的道,「我都說了不開心的事情,你也要說。」
說出來讓她開心開心。
「這麼想聽,那我就說一件,今天上街的時候我錢袋子掉了。」
「啊?那後來呢,找到了嗎?裡面有多少錢?」
她急迫的道:「或許是小偷順走的,我們明日去報官吧。」
「騙你的。」季飛白笑容愜意。
「壞蛋。」她哼了一聲不理他,繼續做手裡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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